這些手段聽起來無關痛癢,處起來卻很麻煩。
好在事情總有推進的辦法,褚新霽闔上電腦,淡諷:「我那還有幾箱,你去看望沈伯父的時候順便帶上吧。就這麼寒酸地抓一把,也不嫌丟人。」
「行,借花獻佛。反正也不止這一次。」
賀成屹在房間裡掃視一圈,拿起白色鹽酸氟西汀瓶罐,家裡有位院長,他自然認出來這是抗抑鬱類藥物,臉上的笑意慢慢僵滯,「你最近復發了?」
褚新霽向後一靠,屈指揉著脹痛的太陽穴。
「老爺子買的,說讓我積極配合治療。」
賀成屹擰開瓶蓋,發現沒啟封,放回了原位。「連老爺子都知道了,那她呢?」
室內陷入一地沉寂。
賀成屹難得正色,眸光頗深地看了好友半晌,「其實當初你就不該和她結婚。」
褚新霽不言,摩挲著虎口烙印的刺青。弦月本就不夠圓滿,盈缺的那一面,像是將心臟撕開了一道口子。傷口的深度,何須他人提醒。
即便褚新霽沒說話,賀成屹也明白他心裡絕對不會贊同。賀成屹乾脆把話攤開了說,「老爺子的話也不無道,你看看你現在的狀態,怎麼保證,它不會捲土重來?」
沉得發悶的一聲冷笑溢出來。
褚新霽撐著椅背,一寸寸挺拔身體,平淡的面容下,積鬱著薄涼,「賀成屹,你什麼意思?」
賀成屹也知道這話太過傷人,既然當初轉好,就不該考慮病症復發的可能性。跟薄家斗而已,是艱辛了些,以褚新霽的手腕遲早能勝過一籌。壞就壞在,癥結中心牽扯著沈月灼,劇烈而反覆的情緒波動下,難免不會失控。
既然走到這一步,說什麼也要爭上一爭。
「我說地是事實而已。也就是她現在不知道罷了,你難道就能確信,她不會害怕?」賀成屹很坦然,也並不避諱,「給予愛的前提,是要有愛人的能力。」
「夠了。」
褚新霽冷冷打斷,「你滾吧。」
院子裡傳來兩個老人爽朗的笑,像是一個在悔棋,一個爭執著不肯,吵嚷著反倒笑了出來,襯得屋內愈發寂靜廖然。
從未在誰那吃過閉門羹,賀成屹也就是看著好說話,不跟沈月灼和褚清澤那群孩子氣的同輩計較,但骨子裡也是有血性的。他扯起嘴角,面色岔忿,「你就跟薄司禮往死里斗吧,斗個兩敗俱傷,誰也撈不著好處。能給她托底的,也不止你一個。」
兩人不歡而散,胡同里隔得近,賀成屹連晚飯都沒吃就回去了。
他們都不算心氣大的人,因此長輩也不好多說什麼。
經濟論壇的分會場設立在京市,卡在除夕前三天,褚新霽最近忙得連軸轉,無暇分出心來回應眾人的質疑。就連褚耀委婉地提出,說在軍區醫院的楊院長的引薦下,找到位海交大的老教授,是精神醫學類的領軍人物,讓他有空去見見,他一反常態地沒有拒絕,淡聲說:「年後再安排日程。」
今年分會場的主題是數字經濟與元宇宙,各界知名人物、權威媒體及經濟學專家受邀演講,沈月灼拿到邀請函驚喜了好一陣,不過上午的早餐會以及熱點圓桌論壇,尚沒有能力參加。
下午場的開幕式以及演講潮,沈月灼聽得雲裡霧裡,話題太多專業術語,個別專家語速又慢,她差點睡著了。
從會場裡出來,沈月灼遠瞥見褚新霽正在接受訪談,作為新拓展遊戲領域的話事人,他坐在那裡,姿態鬆弛,神色柔和,輪廓卻更顯消瘦,漆黑的眸子暗沉沉的,仿佛望不到底。
這是經濟論壇的慣例,各界媒體會對有足夠影響力的企業家進行訪談,未必會全部剪輯放出來,因此訪談內容並不多。結束後,他若有所察般望過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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