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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昀,你可知我為何哭?」

文昀沒有接話,只是默默看著她。

「我想到我阿爹阿娘了。」姜冉對著月亮,又仰頭飲了一口,才繼續往下說道:「其實,我是個親人緣特別淺的人t。」

「阿娘在我出生那天難產而亡。聽阿爹說,阿娘生我特別痛苦,疼了一天一夜,來了好幾個穩婆,都說沒見過這樣的胎位,皆不敢接生。

唯有一個年過花甲的穩婆,願意一試,但一個時辰後,卻要父親做決定,夫人和孩子,只能留一個。」

「你猜怎麼著?最後的決定是阿娘做的,她選擇讓自己的孩子平安出生。」

幼時,她最討厭別人說她是沒娘親的孩子,她一直覺得,她本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甚至認為是她的出生,害死了阿娘。

而今日再提往事,姜冉倒是有些意外,她竟能如此平靜地將這些塵封的記憶娓娓道來。

只是想到金原與雀雲親昵的那一幕,心中依舊泛著淡淡的苦澀。

文昀看到她握著酒壺的手緩緩收緊,輕聲道:「這不是你的錯,你比不自責。」

聽到這話,姜冉倏地看向他,眼底划過點點驚愕。

不是因為文昀看透了她的心思,而是因為這話,阿爹曾經也說過。

阿爹說,正是因為阿娘把性命給了她,她才需要更好地活著,連帶著阿娘的那一份。

她一直是這麼做的,也慶幸還有阿爹可以庇護她,直到六歲那年,阿爹出海捕魚遇到了暴風雨,他再也沒有回來。

眸中的驚愕緩緩褪去,點點悲傷湧上心頭。

姜冉扯了扯嘴角,往口中倒了口酒,仿佛只有這樣才有勇氣說出接下來的話。

「這話,阿爹也說過,但他在我六歲那年離開了。後來,我遇到了師父,學習陰陽術,文昀你知道麼,我引渡的第一個亡靈,便是阿爹。」

話音落下,眼眶中的淚水卻再也蓄不住了,如斷了線的珍珠,潸然而下。

文昀就這麼靜靜地望著她。

過了好半晌,他才用靈力幻出一壺酒,淺淺一笑道:「來,我陪喝。」

說罷,他用酒壺去撞了撞姜冉手中那隻,而後仰頭飲了一大口。

姜冉怔怔看著他,而後忽然笑了起來。

這樣的文昀,不似從前那般高高在上,倒是接了幾分地氣。

這樣的文昀,也讓她更願意與他多說一些話。

姜冉隨手把酒壺放在屋檐上,從袖袋中掏出兩張疊得整整齊齊的紙,一邊小心翼翼地展開,一邊道:「這是我阿爹阿娘的小像,應是他們定情時為彼此所畫,阿爹保存得很好,也幸得有此物,我還能知道阿娘長得是何模樣。」

紙張緩緩展開。

女子容貌溫婉,氣質恬靜,眉宇間有種說不出的韻味,好似深谷中的幽蘭;男子身材頎長,面容俊朗,透著一股不屈的英氣,長發用髮帶高束而起,顯得灑脫不羈。

文昀側頭瞥了一眼,只這一眼,他差點連手中的酒壺都沒握住。

這兩張臉,刻在他記憶最深處,與他熟悉的兩張臉緩緩重合。

慕寧與洛川。

只是少了幾分道骨仙風,多了幾分人間煙火。

「你看—」

姜冉本想著叫文昀看看,可沒承想,視線竟撞到了他泛紅的眼眶。

一時間,她有些摸不著頭腦,這究竟是她父母的畫像還是他的?

手腕微微使勁,作勢就要將畫像收回去,然而才挪動了一寸,便被文昀按住了手。

姜冉不解,見他這般無禮,心中已生了幾分不悅,正要發作,卻聽到他淡淡說了句:「你可還記得北海亂葬崗我帶你看的那兩座墳冢?」

她自然記得,可那墳冢與這畫像有何關係?

柳眉輕蹙,正欲回懟,腦海中突然浮現出來的兩塊墓碑讓她遲疑了一瞬。

等等!

慕寧,洛川。

姜暮凝,許珞川……

有什麼東西在腦海深處「轟」一聲炸開,姜冉握著畫像的手在一瞬間就僵了,她有些迷茫地抬起眸子,看向身旁的人。

月光皎潔,鋪了滿地的銀輝落在文昀身上,卻未添清冷,只是將他的身影拉得很長很長。

似乎是過了很久,至少對姜冉而言,她才看到男子朝自己點了點頭。

直到這一瞬,她才敢確定,阿爹阿娘竟是慕寧仙君與洛川仙子的轉世。

心中五味雜陳,辨不出喜怒。

前一世,大婚禮未成,脫嫁衣披戰甲,未響起的第三聲金龍鼎成了兩人餘生的遺憾。

幸好,還有來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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