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乖乖把內丹留下,也好叫她省些力氣,早點向敖華交差!
「文昀仙君竟是來尋我的?我還以為你是為姜姑娘而來。」
她輕笑了幾聲,從雲端飄落,落在文昀身前,赤瞳中透著瞭然的輕蔑,而後不緊不慢地打了個響指。
埋伏在四周的魔族傾巢而出,四周黑壓壓的一片,有著置身於暴風雨中心的壓迫感。
見狀,文昀氣定神閒地給澤塵遞了個眼神,而後手中長劍一轉,飛身朝敖月攻去。
敖月根本沒把提劍而來的文昀當回事。
之前在極寒之地文昀便奈何不了她,更何況現在失了近八成本源仙力。
這與廢人又有何異常?
可直到劍刃逼近胸口,那股乍然出現的神力讓她呼吸都停了一滯。
文昀看著她那雙略顯呆滯的赤瞳,冷冷道:「之前用仙力傷不到你,倘若用神力呢?」
其實也不怪敖月意外,就連文昀也沒想到靈魄芝竟能助他仙族之軀使出神力。
敖月全力相抗,勉強從劍下逃脫,心中余驚未了。
她的魔軀體由靈獸內丹滋養著,普通仙力留下的傷痕均可自愈。
放眼整個仙族,除了天帝天后,也只有文昀能與她一戰。
天后已被換了魂魄,文昀又受了重傷,天帝坐鎮天宮絕不會以身犯險。
如今看來,倒是她錯了?
不,她沒錯。
定然是仙族狡詐,嵐衣這隻蠢鳥沒察覺到異常!
為今日之戰,魔族已蟄伏千年,神女歷劫未歸,仙族翻不出什麼浪花的。
敖月冷靜下來,召集魔兵開啟圍攻。
文昀卻沒打算給她機會,身形一閃,手中長劍便朝著敖月再次刺去。
血瞳中印著的長劍逐漸逼近,敖月卻不急不緩地道:「等等!我若死了,你便也見不到姜冉了。」
文昀倏地收手,劍刃停在距離敖月喉間不足一寸之處。
鋒利的劍芒劃破她表層的皮膚,一道黑血順著如枯樹幹般的脖頸淌下。
狹長的鳳眸中淬著克制隱忍的殺意,文昀緊緊握著劍柄,劍刃因突然停下微微抖動,發出嗡鳴聲。
翻湧的情緒即將失控,他卻緊咬著牙將其按了下去,一張臉木然到毫無表情,如例行公事般問道:「姜冉在哪?金原金牧又在何處?」
敖月忽然覺得有些好笑。
這狐狸是把人當傻子?
若當真不在意姜冉,方才那一劍早就隔斷她脖子了,這番裝模作樣是給誰看?
她也不戳破他,只道:「叫你的人都住手,我派人去請他們。」
文昀與敖月相對而立,身後是萬千魔族士兵,以他現在的修為,手中長劍一揮,劍氣瞬間便可要了那些魔兵的命。
可他終究是忍住了,沉聲喝道:「t住手!」
玄焰與芙照手中仙訣流轉,腳邊躺著兩三具魔兵屍體,聽到文昀的聲音,都紛紛收起靈力,退到一旁。
敖月隨手點了一個魔兵,叫他去牢房提人過來。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文昀的耐心即將消耗殆盡,終於一抹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只是才看了一眼,他的眼眶便控制不住紅了。
姜冉是隨著那根石柱一塊來的,四枚玄鐵釘深深陷入掌心,鮮血將他送的那件白色狐裘染成了刺目的紅。
文昀心頭一緊,如被重錘猛地砸了一下,疼到難以呼吸,他怎麼也想不到,才七日,姜冉竟被搓磨至此。
滿身戾氣就快要壓制不住,他急忙避開視線,往旁處掃去。
金原還在昏迷之中,四肢上纏繞著鐵鏈,被魔兵用力一推,身體像是沒了骨頭,軟綿綿地倒在石柱之下。
文昀等了許久,並未看到金牧的身影。
心中有股隱隱不安之意,他皺了皺眉,問道:「金牧仙君何在?」
敖月也不瞞著:「死了,為了保護金原,自己撞上了我的濁氣劍。」
死……死了?!
那可是他仙族戰功顯赫的金牧將軍啊!
壓抑著的戾氣與殺意再也掩藏不住,文昀額前靈光一閃,身後九尾乍現。
暴漲的靈力之光帶著肅殺之氣,幾名魔兵瞬間倒下。
敖月卻不慌不忙地趁機避開長劍幾寸,握著濁氣所化之劍對準本就奄奄一息的姜冉:「文昀仙君停手吧,不然我立馬殺了她。」
姜冉還被困於夢魘之中。
她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離開了牢房,更不知她正以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出現在文昀的視線之中。
魔神在知道九尾靈狐到來之際至此已笑了足足有半刻鐘了。
姜冉一邊經歷著驟冷驟熱之煎熬,一邊還要忍受魔音穿耳之苦痛,本就恍惚的神識變得更為渙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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