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被尋影燈束縛住手腳,嵐衣依舊可以用意念操控濁氣,從七竅侵入眾人靈魂,無限放大他們內心的妄念與恐懼。
眾仙墨染般的瞳孔中閃爍著飄忽不定的眸光,手中仙器低沉嗡鳴著,與內心動盪共鳴。
以嵐荷為首的鳥族修仙者高舉手中武器,逐漸向清染逼近。
玄焰等人雖未被控制心念,卻被濁氣束縛在原地,動彈不得分毫,金原更是急得怒吼:「你們都瘋了!」
嵐衣笑得很猖狂,似有烈焰在眼底燃燒,眸底漾起紅暈,點漆似瞳孔瞬間被赤紅所吞噬。
清染這才抬眼看她,眼神淡漠,沒有一絲波瀾。
對於魔族,本就沒什麼好憐憫的。
寬大的袖袍從身前划過,將尋影燈收起,清染伸手在虛空一抓,握住憑空而現的月影鞭,用力朝嵐衣揚去。
鞭尾划過的靈力在虛空中織起一張網,隨著她抽回長鞭,那張靈力流轉的網不偏不倚正好罩在那鬼魅身上。
靈線帶有淨化之力,猶如燒得通紅的烙鐵落在肌膚上,燙得似將血肉化為灰燼。
嵐衣發出悽厲的慘叫。
半透明的靈魂被逼出軀體,被那張靈力流轉的網牢牢按壓在地面。
清染跨步走到庭院中央,視線飛快掃視著四周,漫天濁氣漸濃,如傾翻了的墨缸,將白日的光輝完全吞噬,不留一絲縫隙。
握著長鞭的手用力一揮,鞭聲呼嘯而過,附在鞭身上的淨化之力向空中四散,在虛空中迸發出無數道耀眼的光芒,將這密不透風的黑暗生生撕出一道道裂隙來。
嵐衣赤瞳一顫,還想反抗,卻不想罩在身上的網驟然收緊,靈線上的神力鑽入靈台、探入靈魂,讓她半點多餘的力氣都使不出來。
院中濁氣盡散。
眾人眼底的陰翳也隨之淡去,看著手中蓄勢待發的法器,皆如大夢初醒般恍惚,悻悻將其收起。
天后失去靈魂的軀體如枯葉飄然墜向地面,殘存的肉身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迅速枯萎,眨眼間,只剩下一副白骨。
空蕩的衣擺隨風擺動,那身鮮紅色的宮裝覆在其上,紅得刺目。
清染瞳孔微顫,她往四處看了看,院中繁花皆已枯萎,她用靈力去摘宮牆之外的鮮花。
花瓣在空中翩躚,在靈力指引下,飛躍宮牆,緩緩飄落,覆蓋在白骨之上。
這些花瓣如同最溫柔的織物,將嵐瑤的軀體包裹,為她披上一件外衣。
「金原。」清染眼中蒙了層水霧,聲音亦帶著些許哽咽,「把天后葬在天帝墓旁吧。」
天帝是人族,有建墳立碑的習俗,即便死後神形俱滅,依舊有人用他的隨身之物立了座衣冠冢。
嵐衣被靈網壓著,發出聲聲哀鳴,在聽聞「天后」二字時,發了瘋般地掙扎阻撓:「我才是天后!我才是!那個小賤蹄子怎配與天帝同葬!快把那具軀體還給我!」
清染被她擾的頭疼欲裂,卻只踹了她一腳,順便禁了她的聲。
月影鞭舞動生風,一鞭之力足以讓那鬼魂灰飛煙滅,清染眼中閃過一絲冷冽的笑意,卻將長鞭收起。
若這般輕易就讓她死了,豈不太便宜她了?
「神女,找到了——」
綠濯小跑著進入雀翎宮,目不斜視地從眾仙身側掠過,立在清染身前將手中捲軸呈給她。
玉清站在人群之後,臉色早已蒼白如紙,視線繞過攢動的人影觸及清染手中之物時,眼皮一跳,差點沒暈過去。
那份捲軸上清清楚楚地記錄著這百年來天宮授職的人員名單,其中半數以上均未突破上仙境界。
這些都是嵐衣的人。
起初,他也反對過,可她以天后之權壓制,他根本無力反抗,久而久之,竟也麻木了。
清染抬手一揮,拂開捲軸。
不等眾仙看清名單上的字,就聽見神女風輕雲淡的聲音飄來:「本座記得,天宮授職最低也得是上仙境界,玉清仙君向來遵守規矩,你來同本座說說,這胡亂授職者,當以何罪論處?」
玉清哪裡還敢再為自己求情,嵐衣為魔,百年來,他被魔驅使,實在是不該啊!
他雙膝跪地,閉上眼,視死如歸道:「小仙被魔迷惑,釀下大錯,任憑神女責罰!」
清染抬手一揮,示意昊天將人帶走,懸在半空中的手卻輕輕一握,一枚黑色的藥丸從寢殿內飛來,落在她手指微綣的掌心。
這是噬魂之月的解藥,嵐衣發不出聲音,只能劇烈扭動著身體,她掙扎得越劇烈,靈線就收得越緊,深深嵌入她那半透明的軀體中。<="<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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