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鎮南侯府的腰牌!”
“是雲安郡主!快開城門!”
巡邏兵反應迅速,忙對著身後大喊,兩側守門的士兵聞言連忙小跑著避開要道,車夫見狀拉住韁繩,對身後馬車內的人急切道:“郡主,咱們往哪兒去?”
“先在城內找個客棧。”車內女子聲音輕緩,車夫聞言連連點頭,見城門緩緩打開,握緊了韁繩振臂一揮,揚鞭將馬車向城內駛去。
車輪碾過皚皚積雪,留下兩道清晰的車轍,見馬車駛遠,城門處的士兵又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回頭瞧著馬車竊竊私語起來。
“這真是怪了啊,鎮南侯不是已經有幾年沒回來了嗎?鎮南侯府都快成空宅了,這怎麼侯爺沒回來,反倒是小姐先回來了。”
“就是啊,我聽說這位雲安郡主之前在外學藝,離京已有十年,怎麼就突然回來了。”
……
士兵們小聲議論著,直到管事的大喝一聲,才慌忙散開,目光卻仍舊追逐著漸行漸遠的馬車。
進了盛京,亭台樓閣越走越是華麗,人聲漸漸鼎沸,馬車也收了速度,緩緩停在一家客棧前。
“郡主,客棧到了。”車夫話落,但見車內鑽出個梳著麻辮的紅衣姑娘,姑娘年紀不大,說話脆生生的。
“師姐這兒有我,你先去客棧安置東西便好。”話落,姑娘鑽回車內,從中扔出幾包行李至車夫懷中。
“那……那紅殊姑娘您可照顧好郡主。”車夫抱著行李怔了一下,看著車內風風火火的姑娘,擔憂地嘆了口氣。
車內,剛才還張牙舞爪的紅殊此刻正小心翼翼地望著對面的女子,女子斜靠在車壁上,一側的肩頭血跡斑斑,箭頭深深刺入皮肉,本就白皙的臉蛋血色盡褪,微挑的杏眼雖帶了些疲憊,卻因為抬眸間的倦怠顯出幾分別樣的風情。
“小師姐,你忍著點,拔箭時肯定疼得要命。”
話落,紅殊輕輕剪開沈銀粟肩頭已經染紅的衣服,將箭頭處深陷箭矢的地方露出,看著白玉般皮膚上猙獰的傷口,眼圈忍不住發紅。
“也不知道這一路都是什麼妖魔鬼怪,淨追著咱們喊打喊殺。”紅殊忿忿埋怨著,一雙葡萄似的大眼睛緊盯著沈銀粟的肩頭,手中霎時一用力,將箭頭完整取出。
沈銀粟疼得悶哼一聲,瑩潤的額頭上布滿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額角向下淌,儘管口中咬著手帕,卻硬是嘗到了幾絲血腥味。
“京中之人,心思叵測,好在如今進了盛京,天子腳下,他們總該收斂一些。”止了血,敷好了草藥,沈銀粟總算緩上來一口氣,側頭看向紅殊。
“倒是你,何必隨我回盛京,留在師門也好,闖蕩江湖也罷,總好過來京都這樣的是非之地。”
“才不是呢。”紅殊撅起嘴巴,眼神滴溜溜地直往馬車天棚上瞅,煞有介事道,“我早聽聞這皇城是個好地方,富貴得緊,什麼都有,自然是要隨師姐來瞧一瞧的。”
紅殊笑嘻嘻地答道,見沈銀粟臉色不佳,眉頭又皺了起來,“小師姐,你傷得不輕,一定要今日去宮中拜見嗎?”
“我本以為幾日前就能回京,早早便說要回去拜見陛下,如今一再耽擱,本就晚了,今日到了盛京再不去拜見,怕是失了禮節。”沈銀粟一邊說著,一邊將手邊散落的草藥放回藥箱。
“但小師姐,你的傷……”
“放心吧,我隨著師父學了七年的醫,自知這傷勢輕重,虧得你打歪了這箭,只落下個皮外傷,並無大礙。”沈銀粟輕輕理了下肩膀處的衣衫,思量道,“而且……我此時受傷之事,萬萬不可外傳,只怕會打草驚蛇。”
思及此次回京之路,可謂是一路艱險,不曉得是哪路殺手,鐵了心要她沈銀粟的命,且都武功高強,來去無蹤跡,至今沒給她留下任何能調查的線索,饒是她有再強大的偵察能力,也如同霧裡行舟,看不清方向。
若此時她受傷的消息傳出,只怕她那皇帝姑夫會大力徹查,反倒會打草驚蛇,使得幕後之人愈加提防,更是顆粒無收。
不如再等等,既然殺她沒成,那必然會再次下手,屆時自會露出馬腳。
“那好吧,我向來沒有師姐你聰明,想必你自有打算。”紅殊撓了撓頭,聞言也不再勸說,只彎身拿起斗篷,避著傷口,小心翼翼地幫沈銀粟系好。
京中人多眼雜,若非如此,她和紅殊也不必躲在馬車內處理傷口,沈銀粟幽幽地嘆了口氣,下了馬車,抬眼看向這座她離別十年的都城。
亭台樓閣,雕樑畫棟,人來人往,看不到邊際的京城街道,一直延伸到雪霧深處,向上望去,雲又壓得極低,好像站在樓上便能摸到似的。比印象中的更為巍峨雄偉,只是遠遠看著,總覺得似一隻精雕細琢的囚籠,壓的人喘不上來氣。
-
盛京皇宮。
貴女面聖的衣著最是繁複,費了沈銀粟不少時間,匆匆理完了首飾,方一下馬車,便見得一個穿著考究的嬤嬤迎了上來,一雙眼睛帶著笑,把亭亭玉立的少女看了又看,卻又恪守著皇家的規矩禮法,未有半分逾矩,正是昭帝身邊最得用的胡嬤嬤。
“好些年沒見到郡主了,陛下可想念得緊。”
“我也許久未見陛下了,不知陛下身體可好?”
“陛下聖體安康,怕是見了郡主啊,面色更紅潤幾分呢。”<="<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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