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子羨話落,地上坐著的小孩們不舍地望了其一眼,隨後紛紛起身,乖巧地向難民營處走去。
“看不出來,二殿下如今都成孩子王了。”沈銀粟見狀笑道。
“那能有什麼辦法,這群孩子的父母都受了難,既無人看顧,又無處可去,我便只能尋個法子哄著他們。”洛子羨說著疲倦地垂了垂眼,平素瀲灩的狐狸眼略顯幾分暗淡,顯然已是乏累至極,見二人向自己望來,勉強打起精神道,“不過呢,本殿下發現自己還是很有說書的天賦的,等以後去了江南,本殿下就在院子裡擺一壺茶,給我的孩子們講故事!”
“怕不是都得聽睡著了。”紅殊小聲嘀咕一句,洛子羨不甚在意地揚了揚眉,抬眼,向著二人背後的身影看去,拖著長調笑道,“呀——這是誰呀,怎麼一臉被拋棄的怨夫樣——”
洛子羨聲落,沈銀粟下意識仰頭向後看去,正對上葉景策垂首看著自己的眼,一雙眼中滿含幽怨。
“粟粟,我等你好久你都沒有來,原來竟是在洛二這裡同他閒聊!”
“阿策?”沈銀粟聞聲一樂,起身便向葉景策靠去,卻見這人向後退卻一步,雙手一直背在身後,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樣。
“阿策,你手裡拿了什麼?”沈銀粟聲落,葉景策揚了揚頭,笑道,“自然是給你帶的好東西。”
“那你倒是拿出來給我看看呀。”沈銀粟聞言歪著頭向葉景策身後瞧,但見葉景策又向後退去一步,一雙眼幽怨地看過來,傲然開口道,“粟粟你棄我在營內等你,又向我討禮,怎麼說都該哄一哄我,我才能給你看吧。”
這……這說得倒也有理,畢竟是自己讓葉景策在營中等候多時的,沈銀粟自覺理虧,轉頭瞥了眼身後的洛子羨和紅殊,抬手抱住葉景策,小聲同他道:“那……那這樣算不算哄你了?”
“算倒是算。”葉景策垂眼同她笑,“可惜我貪心不足啊。”
“自知貪心,還敢來討!”沈銀粟低低罵了句,話落,但見葉景策背著的一隻手拿出個盒子,盒中躺著個玉如意似的草藥。
“粟粟,這是昨夜我命人聯絡周遭四城才在一家醫館尋得的鎮館之寶,雖不知它的藥效如何,但我已問過軍醫,它對疫病的治癒是有用的。”
“有用,當然有用!且此物不需太多,每次用藥只需一小塊入藥便夠,像阿策你帶回來的這顆就足夠配出很多人的藥了!”
沈銀粟見狀眼睛瞬間亮起,盯著盒子笑起來,葉景策也垂首看著,卻只是在看沈銀粟的笑。
“粟粟,有了這藥頂著,這次你總可以歇一歇了吧。”葉景策話落,卻見沈銀粟方要笑著點頭,便想到了什麼似的蹙起了眉,輕微嘆息道,“可除了這味藥草,還需得大哥的丹珠草,大哥已去了一周多還沒有消息,也不知現在如何了。”
“放心吧雲安妹妹,大哥沒你以為的那麼文弱。”一側的洛子羨聞言笑著走來,扇尖指在葉景策下顎上,同沈銀粟悄聲道,“妹妹沒發現一件事嗎,阿策這這小子對旁人氣焰囂張,對大哥可是老老實實,惟命是從。”
“這……”沈銀粟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葉景策,不解道,“難不成這其中還有什麼緣由?”
“那是自然。”洛子羨清了清嗓子,眼見著葉景策要上來捂自己的嘴,忙大喝道,“阿策幼時自負,不去練武,葉將軍為刺激他,找大哥打了他一頓!”
“大哥打阿策?”沈銀粟驚詫出聲,但見葉景策臉色微紅地回頭看向她,叉腰道,“誰還沒厭過學啊,不過就是當年同齡人的武功都遠在我之下,我以為沒人打得過我,這才懶得再去學,誰承想我爹居然找殿下來和我比武,那時候我才七歲,殿下都要大我一倍了,他光是摁住我的頭,我伸手便夠不到他了,況且那是殿下啊,我怎敢隨意動手。”
“粟粟。”葉景策握著沈銀粟的手連連搖頭,“這可不算殿下打贏過我,這分明是以大欺小,是他們欺負我。”
“嗯。這自然是不能算的。”沈銀粟義正言辭地搖了搖頭,小步向葉景策微微靠去,招了招手讓其俯身,輕聲在其耳邊道,“所以阿策你最後被大哥打成了什麼樣子?你被打哭了嗎?”
“粟粟!連你也調侃我!”葉景策聞言臉色更紅,頭微微垂下,埋入沈銀粟的頸間,半晌,小聲道,“也……也不算哭吧,畢竟殿下還挺會安慰人的。粟粟,你不許笑!不許笑!”
眼見著沈銀粟憋笑的臉通紅,葉景策滿眼憤恨地盯著自己,洛子羨滿意地一收扇,朗聲笑道:“好了好了,不鬧了,總之大哥此行定能平安歸來便是了。”
綿陽城難得的晴日令眾人皆身心愉悅,卻不知此刻的雲州城洞穴中昏暗一片,眾人手中的火燭跳動著,在一片漆黑的包裹中顯得尤為可憐。
“殿下,我們接下來走哪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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