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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封上洛子羨的墨跡已經被雨水洇開,葉景策伸手接過便屏退了士兵,轉身回去房內。

山間陰冷, 今夜大雨滂沱,屋內則更為潮濕, 沈銀粟睡得本就不安穩, 似是被門縫內襲來的寒風所擾, 肩頭不由自主地瑟縮了一瞬, 只待一雙手小心地將被褥重新掖好, 暖意再次湧上, 緊皺的眉頭才慢慢舒展, 臉頰下意識向被褥內埋了埋。

屋內的光火幽暗, 葉景策舉著火燭在榻旁盯了沈銀粟半晌, 既害怕她被火光擾醒,又抑制不住地想盯著她睡著時的樣子看,心中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舉著火燭走向較遠的一側,將桌邊的蠟點燃,輕緩地拆開手中的信封。

既是綿陽城送來的,就算不看,他大約也能估量出裡面寫了什麼。

果不其然,信中不過寥寥幾句,卻言簡意賅,朝中因疫病之事在雲州建立防線,而今疫病已消,突破防線只是早晚之事,洛子羨剛征了兵,正需幾場仗來磨礪新兵,眼下朝中大軍未至北境,他此刻開戰,一來先發制人,二來可以攻下幾座雲州城以南的城池用來磨練新兵。

屋內的空氣濕冷,燭火熹微搖晃,葉景策細細看完信上內容,心中倒也不覺驚奇,只垂眼將信紙折好,剛要放回信封,便聽榻邊傳來輕微聲響,沈銀粟的聲音輕輕傳來。

“阿策?你在看什麼?”

“沒什麼,洛二的信罷了。”葉景策抬步走過去,沈銀粟此刻剛醒,意識尚且有些模糊,見葉景策坐至榻旁,便有些倦怠地靠上去,頭枕在其肩上,疲累道,“信上說什麼了?”

“洛二已經率兵攻城了。”葉景策聲落,沈銀粟眨了眨眼,終於提了幾分精神上來,“那我們要快些回去了。”

“嗯。”葉景策低低應了一聲,見沈銀粟仍有些睏乏,垂首親了親她的發頂,“粟粟,再睡一會吧。”

“這樣大的雨聲哪裡還睡得著。”沈銀粟幽幽嘆了句,一雙杏眼向外望去,見竹窗被拍打得咯吱作響,過了半晌,才恍惚意識到時辰已然不早,不過是今日陰雨,天不見亮罷了。

不過是又休息了半個時辰左右,山間便有了走動的聲響,二人如今急著回綿陽城,自然不敢耽擱,早早的便撐了傘走出房內,打算同沉耀商議行軍的事宜。

沉耀的屋內仍保留著昨夜席間的布置,雨水的潮氣與殘留的酒香混雜在一起,充斥著微醺之意。沉耀方被匪兵扶著過來,醉意尚未全消,走路仍有些歪斜,一雙狹窄的眼睛剛睜開就對上葉景策滿是寒意的眼神,猛然間想起昨夜自己鬧的醜事,鞠著的身子瞬間一激靈,整個人都被活活嚇醒。

“兩……兩位貴人昨夜可休息好了?”沉耀膽顫地問著,一雙眼心虛地望葉景策的方向瞥,但見那人挑眉笑了一下,語氣中說不出的冷冽,“托沉王爺的福,哪能休息得不好?”

說罷,葉景策的抬腳向沈銀粟身後邁去一步,小指勾了勾沈銀粟的發尾,抬眼看沉耀的目光帶著嘲諷:“只不過沉王爺安排伺候的人太多了,實在驚擾了我夫人。”

“是是是,沉某下次一定注意。”沉耀連連點頭應著,話剛落,又見葉景策不滿地壓低了眉眼,忙改口道,“不對不對,沒有下次了。”

被葉景策著一來二去地嚇了一番,沉耀著酒算是徹底醒了,再看其與沈銀粟之間的細微動作,恨不得給昨日的自己一個響亮的耳光,這得是多沒眼力的人才看不出二人之間的親昵,怪只怪他昨日被二人的突然到訪沖昏了頭腦,才能做出那般荒唐之事。

心中罵了自己幾句後,沉耀也算警醒起來,對二人不敢再有過多廢話,只一一按照二人的吩咐命人整頓山中的兵馬,儘早趕去綿陽城。

外面的雨似乎比晨起時小了些許,山中的人一旦活動起來,腳步聲便逐漸凌亂,到處都是雨水飛濺的泥濘之聲。

走出房門,葉景策方要去往後山清點匪兵,便見山間有一馬車正冒著風雨搖搖地向這邊駛來,駕車之人頭戴斗笠,一雙淡漠的雙目幽深異常。

“小僧念塵見過郡主,將軍。”念塵俯身行禮,身後,一雙素手掀開馬車簾帳,江月撐著柄淡色的油紙傘輕緩走下。

“沉月見過郡主,將軍。”江月的聲音溫和,抬眼掃視到沉耀之時,眼中划過一絲輕蔑,開口冷淡道,“沉月見過父親。”

“你來這裡做什麼?”未等沈銀粟二人開口,沉耀厭棄的聲音先行闖了出來,似是察覺到沈銀粟睨過來的眼神,沉耀愣怔一瞬,輕咳半聲道,“你不在溫縣伺候丈夫,跑來這裡添什麼亂!”

“父親這話可冤枉女兒了。”江月面露擔憂道,“女兒過來,一來是父親這邊是否需要女兒相助,二來,便是來尋我那夫君的。”

“尋你那夫君?”沉耀蹙眉一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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