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夫君前日便離開溫縣過來蘭山照顧生病的公公了,父親你不知道?”江月的眼睛霎時驚訝地睜大,天邊一道驚雷劈下,閃電蜿蜒過眾人的頭頂,剎那的金光仿佛在一瞬間撕裂開女人故作柔弱的面孔,將那張俏麗驚詫的面孔劈成兩半。
雷聲迴響,閃電映得沉耀臉色發白,江月淒切的雙眼向沉耀望去,半掩在衣袖下的嘴角卻微微揚起,余光中目光掃至念塵的方向,但見那僧人微微垂目,薄唇緊抿,似是有些無奈。
沉耀的臉色陰沉得可怕,他這女婿可是山匪的獨子,若不是因其性子乖張惡劣,遲遲成不了家,他又將暗地裡給沉月下藥,將其獻出,這山匪怎麼可能會讓他居於蘭山中,掌這山中兵權。
而今這山匪的寶貝疙瘩失蹤了,若這山匪怪罪下來,只怕他在這山中的話語權會被削減,屆時他如何用這兩萬兵同葉景策等人換取後半輩子的富貴安穩。
沉耀咬牙思忖片刻,再抬眼時目光已是冷漠至極,同江月冷聲道:“你跟我過來,我有事叮囑你。”
“是。”江月盈盈下拜,又同沈銀粟二人寒暄幾句後便同沉耀走至一側,依舊是那種嫌棄的目光,江月似乎已經習慣了沉耀這樣看著自己,眉梢抬了抬,掐著指甲硬逼著自己做出副溫順模樣。
“父親有何事要交代?”
“你個廢物!之前讓你去綿陽等地救助災民,好便於給山中徵兵,你倒好,轉身帶著些女人和孩子跑了,半個男人沒帶回來,如今這朝中之人剛要招安山匪,你又沒看住丈夫,讓那金疙瘩失蹤了!沒用的東西,我還能指望你做什麼事!”
沉耀怒斥一聲,口水噴濺到江月臉上,女人的眼捷垂了垂,強忍著拿帕子擦淨的舉動,溫聲笑道,“父親是怕夫君的失蹤影響您在蘭山的地位,拿不出山中兵權?”
沉耀聞言冷哼一聲,一把甩來江月挽過來的手,粗糙的指腹揚起時划過女子白皙的臉頰,留下幾絲顯而易見的紅痕。
指尖掐了又掐,江月的面色陰沉一瞬,又勉強打起笑意,淡聲道:“父親放心,此事交於我,我定不會讓公公開口阻攔您的。”
“沉月,別讓我失望。”沉耀聞言面色稍霽,斜眼見沈銀粟向這邊望來,也不敢輕舉妄動,只揮了揮手便讓江月去往這蘭山當家的胡老大的住處。
眼見得江月走遠,一側的沈銀粟也收回目光,側首看向身旁的念塵,輕聲道:“如何,這江姑娘昨日可有什麼異常之舉?”
火堆旁,女人哭著用袖口拼命擦拭鶴簪的樣子再次浮現在腦海中,那張滿是血跡的白皙面龐在跳躍的火光下瀰漫著妖異的艷麗。
她或許該擦一擦臉上的血跡再同他哭,至少這樣不會像從地獄裡爬出的艷鬼。
詭異的想法在念塵腦中一閃而過,擾得他直皺眉,片刻,卻也只是搖了搖頭,垂眼淡漠道:“她並無異常之舉。”
“……那就好,辛苦念塵大師了。”沈銀粟盯了念塵半晌,須臾,收回目光,向著江月離去的方向望去。
這蘭山的當家的胡老大病了有些時日了,先前其兒子為了沖喜,急急忙忙的娶了個新婦,在溫縣臨時添了個宅子。
山上的眾人皆知,這新媳婦是被她老爹給綁過去的,嫁人當天被下了藥,昏昏沉沉的就被抬上花轎,身邊跟著的婢女一路哭著去追,卻被那胡老大的人打得遍體鱗傷,眼睜睜地看著自家小姐被送入洞房。
縱然這新婦是強娶進門的,但眼下這少當家的畢竟就這麼一個女人,再怎麼說也得稱一句少夫人給個面子,禮數上需得做到。
引路的匪兵心中想著,腳下的步伐更是不敢怠慢,待把江月送至胡老大的院前,彎身道:“少夫人,就是這兒了。”
“有勞你了。”江月聲音淡淡,同匪兵道,“我知你是當家的看中的人,如今我夫君不在我身邊,我又不曾親手照料過當家的,只怕會有不周之處,還望小哥在院前幫我守著些,若出什麼差池也好幫一幫我。”<="<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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