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橋邊的柳樹已成枯枝,其下巨石依偎河畔,眾多河燈被放置在石上,一側擱著筆墨。沈銀粟打發了兩個士兵去樹下候著,獨自一人用筆墨在燈芯出的紙條上寫上鎮南侯府與定國將軍府之名,將其緩緩放入河面,抬眼,凝視著河燈漸行漸遠,隨後再次拿起一盞河燈。

筆墨方才暈染開,身後便有輕盈的腳步聲傳來。

那兩個守著的士兵沒說話,沈銀粟便瞭然了來人是誰,頭也不抬地低頭寫著,只待那腳步聲行至自己身後,耳邊傳來女子冷清的聲音。

“這世上有這麼多人值得你緬懷和紀念的嗎?你這樣寫,要寫到何年何月?”

“世上於我重要之人眾多,故人離去,我總得讓他們知道還有人念著他們。”沈銀粟苦笑了聲,回首,見江月一身明黃,手中捧著兩隻孤零零的河燈,細細看去,但見河燈上寫著江婉兒三字。

姓江?

沈銀粟垂了垂眸。

江月本為沉月,江姓源自其母,這江婉兒多半就是她母親了。

察覺到身後的視線,江月倒也不避,只蹲身小心地摸了摸掌中的河燈,便將其放置河面,輕輕推了出去。

河燈漸漸飄至河中心,泯然於眾多河燈之中,江月蹲在河邊靜靜望著,鮮少地收了身上凜冽鋒利的氣息,只如一個尋常姑娘般柔和地望著河面,許久,才拿起身側的另一盞燈。

她只拿了兩盞,燈芯處的名字皆是一筆一筆珍重地寫上。

——洛瑾玉。

極其乾淨利落的字跡,她如稚童般托腮看著這盞燈在河面上漂浮,看著火光搖曳閃爍,順著河流,與眾多燈盞匯聚成一片璀璨的光火。

“江月,我真是想不明白。”冰冷的聲音在頭頂響起,江月絲毫不懷疑沈銀粟會不會一怒之下將自己推入河中,只隨意在岸邊一坐,揚首淡漠道,“想不明白什麼?”

“想不明白你這人心裡到底在想什麼,你分明親手殺了我大哥,又何故為他點這一盞燈?”

“郡主殿下就當我是良心發現,心中有愧吧。”江月滿不在乎道,沈銀粟冷笑一聲,“愧疚?江月,你若真的愧疚不若想著死後如何向他賠罪。”

“向殿下賠罪?”江月聞言愣了愣神,同沈銀粟四目相對,竟兀自笑出聲來,“郡主,你還是別說笑了,我這樣的人如何向殿下賠罪啊。”

江月彎眼笑道:“殿下心善,哪怕隕身也該是去天上當神仙,可我不一樣,我弒父殺夫,背棄主君,不忠不孝,哪怕死了,也該是入無垠地獄,如何能遇得見殿下?”

“這聲抱歉,今生是不會有機會說了。”江月輕輕笑著,“郡主心善,若百年後魂歸天地,得見殿下,此話便由郡主代勞吧。”

“我同你哪有帶話的情分?”沈銀粟聞言側首,避開江月的目光,但聽那女子無所謂地笑了笑,開口道,“說得也對,你我之間能如此刻的平和已是不易,更何況明日我便要用你當籌碼換取葉將軍的兵權了,只怕到時你更恨我入骨。”

“我是恨你,可你我之間的恨或許並不在於兵權。”沈銀粟靜靜望著河中的蓮花燈,“而是在於血親之仇,背棄之怨。”

“說得是啊,血親之仇,一輩子都無法跨越。”江月垂了垂眸,攤開掌心,掌心中還殘留著那河燈遺落的一點溫度,她恍惚地想起當初洛瑾玉將那支簪子放於她手中的時候,那簪子也帶著一點溫度,是男子掌心的暖意。

“郡主,夜深了,秋日寒涼,早些回去吧,別傷了身子,明日被葉將軍瞧見,還要怪我苛待於你。”江月勉強調侃沈銀粟一句,話落,便有幾分逃離似地快步走開。

深秋的風寒冷刺骨,樹葉沙沙作響,一夜烏鴉嘲哳,深宮之內無人得以安眠。

御書房內,江月仔細擦拭著鶴簪,長公主殿內,宣陽輕輕蓋滅了燃燒的紙錢,落雨宮內,沈銀粟靜靜聽著混進來的士兵同她講著葉景策的叮囑,一雙杏眼出神地盯著窗邊燃著的燭火,驀然間覺得有寒風掠過,不等回過神,便聽身前士兵驚道:“郡主,下雪了!”

下雪了?

沈銀粟的目光移向窗外,恍若未聞士兵在耳邊絮絮的話語聲,只兀自站起身來,透過朦朧的窗,看著外面紛紛揚揚的落雪。<="<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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