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約。」
蘇澤歲怕媽媽等不到他說話就走了,小手指了指自己,想到什麼說什麼道:「要去。」
他話少得不成句但字字驚人,蘇母和蘇銘宇都愣在了原地。
「偷聽哥哥和媽媽說話了?」蘇銘宇看著面前單純得像白紙的弟弟,皺眉道:「還是讓媽媽去處理這件事吧。我又細想了一下,顧熠闌他確實不適合你見。你……」
聽到前半段,蘇澤歲還有點生氣地鼓了鼓白皙的臉頰。
直到聽到了那個名字,他身形一頓,仿佛被釘錘敲了下小腦袋瓜子,心跳如鼓譟,腦中冒出了一個他想都不敢想的猜測。
他手心出汗,有點使不上勁兒,乾脆把書和筆都塞到哥哥手裡。
「哥哥,」蘇澤歲眼眸亮晶晶的,「叫什麼?」
眼見哥哥一臉懵圈,手中的筆頓了下就要在書的空白處寫下「蘇銘宇」三個字,蘇澤歲心急地拉了下哥哥:「他、叫什麼?」
蘇銘宇對此不解,但也按照蘇澤歲要求寫下了「顧熠闌」的名字,甚至還給他讀了遍:「gù yì lán,他叫這個。怎麼了?」
看到那個熟悉的名字,蘇澤歲不假思索又道:「去。」
怕哥哥和媽媽沒聽到,他又用乖軟的嗓音重複:「歲歲要去。」
蘇母好半天才從瞠目結舌的狀態中緩過來:「歲歲認錯人了吧?顧熠闌是哥哥的大學同學,他不是什麼好人,我們不見啊,乖。」
蘇澤歲眼眸更亮了,看向哥哥:「同學?」
蘇銘宇硬著頭皮道:「當年我們專業A大就開了一個班,他算是我的同班同學。」
蘇澤歲看著哥哥手上的競賽書。
哥哥跟他一個專業,顧熠闌跟哥哥一個專業,那麼……!
蘇銘宇本就與顧熠闌訂好了這周末見面,不好違約;蘇母又向來寵小兒子,在商界雷厲風行的她,一到蘇澤歲這裡,就原則全無。
被只會「要去要去」的小複讀機一纏,沒過多久,兩人就舉雙手投降,無可奈何地妥協了。
蘇銘宇無奈地搖了搖頭:「行,不撞南牆不回頭。那你就周末親自去見見他。」
「一開始不是說有事?說吧,找哥哥什麼事?」
他翻了翻弟弟塞到他手裡的競賽書,紙張皺皺的,忽略掉空白處塗鴉的各種卡通畫,也能看出小孩真的有在好好學習。
蘇銘宇發現書中有幾頁折了角,許是弟弟有看不懂題目的想問他。
他翻到折角頁,正要細看題目,好好給弟弟答疑解惑,書突然被人抽走了。
「沒事了。」蘇澤歲拿書的時候,沒忘了趁哥哥發愣把自己的筆也抽回來。
他繃著小臉,拿著筆抱著書,「啪嗒啪嗒」又跑回了自己的臥室里,輕輕關上了門。
看著那緊閉的房門,和自己倏然空了的雙手,蘇銘宇:「?」
蘇銘宇:「……」
第5章 囚籠
兩天時間轉瞬即逝。
蘇銘宇特地請了一天假,開車送弟弟去顧熠闌家,或者更準確來說,送弟弟相親。
說來奇怪,明明他弟弟已經成年,但「相親」這個詞放在他身上,還是總感覺非常違和。
蘇銘宇餘光掃了下副駕駛——
少年的白色襯衫面料柔軟,勾勒出他纖細的身體線條,胸口處還繡著一個出水小海豚,簡約而清新,藍色短褲下,是一雙又直又細的雙腿,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小傢伙正在整理不知道撫平了多少次的衣服,小嘴自上車就不知道在嘰里咕嚕地說些什麼。
蘇銘宇至今都不明白連家門都寧死不出的弟弟,為何會同意跑這麼一趟。
思來想去,只能將其歸結於弟弟看到了他和母親爭執,所以於心不忍,為了家庭和諧,決定英勇就義。
蘇銘宇莫名有點小感動,安慰弟弟道:「別理衣服了,已經夠好看了。保管嚇跑顧熠闌。」
蘇澤歲咕噥的見面開場白被打斷,聽到這話,氣鼓鼓地鼓起臉頰,偷摸摸瞪了哥哥一眼。
他胳膊上有塊燒傷留下的疤,媽媽解釋說是小時候一場車禍不小心留下的。
傷疤位置靠上,就算是短袖也能遮住大半,更別提他今天穿的還是長袖襯衣了。
但他還是有些不自信,下意識想再把袖子再往下拉拉。可回想到哥哥的話,他又生硬地將動作頓在半空,轉而去翻自己的小背包,看看東西有沒有帶齊。
他去Speedsters俱樂部時背的就是這個包,這回,裡面除了裝了他想帶的東西外,還放了個定位器。
那是媽媽放進去的。因為擔心他被壞人拐走賣了。
蘇銘宇雖然沒有蘇母這麼離譜,但該囑託的還是要好好囑託:「到了他家後,你就當參觀豪宅,別太投入,有話好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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