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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不嫌擠,你在推託什麼?」少爺作為尊貴的被追求者,拋下誘餌,「今晚給你加二十分。」

「……」

溫明惟心道,陪睡一宿只值二十分,是不是太少了?

但看談照現在的狀態,如果他不同意,說不定要當場發火,不准他走,還得再強調幾遍:「我一點也不需要你,你別不識好歹。」

——溫明惟小時候就這樣。

當時簡青錚天天跟著他,他東躲西藏,聲稱煩得要死。但如果哪天簡青錚有事沒來,和別的朋友在一起被他發現了,他會發更大的火。

最嚴重的一次,他有三個月沒理簡青錚,逼得後者道歉求饒又給他送了一堆禮物才作罷。

當時他的心態是缺愛,自尊心脆弱,要人家耐心哄著,又不肯承認自己需要被哄,甚至厭惡這樣的自己,想強行糾正,把這個象徵軟弱的毛病改掉。

後來的確改掉了,但一同消失的還有體會幸福的能力。

世上很多東西都是如此,利弊兩面一體雙刃,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談照雖然不缺愛,但他以前的愛十之八九來自談英卓,爺爺一死,世界空了大半。

溫明惟心生惻隱,如同憐愛當年那個軟弱可欺的自己,手插進談照潮濕的頭髮里,摸了摸他:「好,今天晚上我陪你。」

談照滿意地應了聲,拉著他離開沙發,去裡面那個小臥室的床上睡。

溫明惟本來想先洗個澡,談照卻連脫衣服的機會都不給,半邊身體沉重地壓住他,往床上一倒,把燈一關,無論如何也不准他再動了。

第15章 摩耶之幕(15)

第二天一早,溫明惟在談照的懷裡醒來。

雖然不是故意的——

他被當成抱枕摟著,烏黑長髮鋪滿床頭,有一半壓在談照肩膀下,連累主人動不了。

他叫了聲:「談照。」

「……嗯?」

罪魁禍首習慣性翻身,手還不松,似乎想把「抱枕」挪到另一面去,動起來才發現重量不對,談照遲鈍地睜眼:「……溫明惟。」

四目相對,談照短暫地尷尬了一下,打招呼:「你醒了。」

「嗯,我起床。」溫明惟把自己的頭髮從他身下救出,垂眼掃了掃四周,沒發現昨晚那條發繩遺落到哪去了,只好披頭散髮下床,去浴室里洗漱。

洗漱用品都是一次性的,但沒有換洗衣物。談照沒徹底睡醒,迷迷糊糊地跟著他出來,跟到浴室門口,盯著他洗臉,好像有什麼話要說,卻遲遲沒開口。

溫明惟問:「有衣服給我換嗎?」

談照應聲離開,去衣櫃裡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給他,回來堵在門口,冷不丁冒出一句:「溫明惟。」

「嗯?」

「今晚你也要陪我。」

「……」

凡事一旦開頭,再二再三就順理成章,談照很自然地說:「這間休息室太小,而且是在公司,不方便。我在附近有一套公寓空著,今晚你陪我一起搬過去住。」

「『搬過去住』?」溫明惟注意他的用詞。

「嗯,」談照轉開臉,一本正經,「就是陪我幾天,和昨天晚上一樣,沒別的意思。」

還欲蓋彌彰地加了句:「不算同居。」

溫明惟:「……」

——不算同居,只是一起睡,而且不知道要睡幾天。

談照不認為這麼做有什麼不對。

退一萬步說,就算不對,也是溫明惟先開始的。如果溫明惟昨天在車裡沒抱他,就不會有晚上那個擁抱。如果沒有晚上那個擁抱,就不會有後來的同床共枕,也就不會有現在的一切。

所以溫明惟才是始作俑者,是必須負責到底的那個人。

「好,就這麼決定了。」少爺獨裁道,「反正我看你上班也不積極,不是說公司要倒閉了嗎?實在不行倒就倒吧,你來我身邊工作,每天陪我,我給你更好的待遇。」

溫明惟沒忍住笑:「是包養我的意思嗎?」

「當然不是。」談照一臉認真,「在你的表現分加滿之前,我們只是普通朋友。」

「……」

「普通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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