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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個連溫明惟都想洗白上岸的時期,怎麼還有人一頭扎進深水裡?

「可能吧,我隨便想想。」溫明惟不下定論,他的思維基於他自己——如果他是談照,他會這麼幹。

但談照心裡怎麼想,只有談照自己知道。

溫明惟又說:「你最近不用盯那麼緊了,給點空間,他才好發揮。」

溫明惟的臉有種白釉般清透而無機質的冷感,眼神平靜如常,心情不算好。

顧旌聽令離開,順便帶走了他桌上那杯涼透的咖啡。

十一月下旬,花園裡的「晚燈玫瑰」終於成片地盛開了。

二十七號傍晚,西京落下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場雪。

西京不是多雪的城市,一個冬天下幾次十分有限。談照回家的時候,見溫明惟穿著厚重的大衣,戴著圍脖,在花園裡看雪賞花。

聽見談照的腳步聲,溫明惟回過頭來,被圍脖壓住的長髮散在肩膀四周,覆了一層細碎的雪沫。

「今天回來很早。」溫明惟問,「吃過了嗎?」

「還沒。」

談照隨他的目光低頭,看向花叢。鵝黃色花瓣上落了一片潔白的雪,花枝隨風搖擺,碎雪簌簌地滑落。

溫明惟忽然開口,卻不是誇獎:「其實這花也沒什麼特別,只是物以稀為貴,單論品相跟普通玫瑰差不多。」

「花語呢?」談照心想,你不是因為花語才選的嗎?

溫明惟看他一眼:「花語都是假的,是人為賦予的虛假意義罷了。」

「……」

製造浪漫的是他,打碎浪漫的也是他,談照不知道怎麼接。溫明惟卻好像只是借著花的由頭,有一番別的話想說。但由於談照沒接上,他沒再繼續。

談照抱住他,本能地問:「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溫明惟笑了一下:「沒有,只是有點冷,回去吧。」

這是十一月的最後幾天,距離溫明惟給談照的兩月之期也只剩為數不多的幾天了。

最近溫明惟對談照的監視放鬆許多,但談照似乎也沒做什麼能被監視到的事情。

溫明惟對他行動的了解都來自他的親口陳述,包括賭場的經營情況,大致的營業額,也包括他怎麼利用吳安讓溫明哲更信任他,並深入接觸到溫明哲勢力的內部情況,對溫明哲手下的人數和整體武裝實力有了一個大致的了解……

這些東西談照講得細緻,但由於只有談照這一個單一信息源,他的話有幾句真幾句假,溫明惟不好判斷。

其中也有一些漏洞,例如談照的行程並不完全透明,他有幾天一直待在科安,但好像也沒什麼緊急要務脫不開身,不至於回不了西京。

另外,談氏集團的異常溫明惟也沒查出一個因為所以,談照本人卻好像對此完全不知情,溫明惟不提,他自己也沒提過。

越是如此,溫明惟越有耐心,很期待談照最終能給他一個什麼樣的結果。

終於,在兩月之期結束之前,12月2日這天,談照主動開口了。

是在晚飯的餐桌上,他問溫明惟:「你年末的那批軍火運輸航線定了嗎?能不能給我一份航線圖。」

溫明惟抬眼看他。

談照補充,出人意料地說:「假的就行,我想把溫明哲引出來,我們跟他做個了斷。」

第61章 以心為餌(上)

2146年8月,內戰前夕,溫明惟把自己的槍拆卸重組十幾遍,對簡青錚說過一句類似的話:「我想跟他們做個了斷。」

時隔多年場景復現,說這句話的人成了談照。

談照沒有表現出很強的自信,以換取溫明惟的支持,但能看出他有底氣。

溫明惟定神幾秒,問:「你準備怎麼做?他會信你嗎?」

「不需要百分百的信任。」談照說,「還是那句話,一個人願不願意做某件事,取決於風險和回報的比例能不能達到他心理預期。」

「所以?」

溫明惟洗耳恭聽,談照把他的計劃詳細講了一遍。

日期定在12月7號,地點是聯盟東南邊境外最近的一片公海。

——溫明惟的貨大多走海路,在公海交貨比陸地安全,而且船舶運輸成本低,利潤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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