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兩刻鐘,封行淵才從外面走了回來。
手裡拎著些許燒黑了的乾柴,撿了一個火種,很快架了起來升起火堆。
鹿微眠連忙上前,「你不是不能見……」
封行淵解釋,「綁著你的裙帶,沒事。」
鹿微眠被他直白的話語說得一哽,還是控制不住看他的眼睛,耳根泛紅。
少年清俊乾淨的臉上綁著一個女孩子的白色裙帶,怎麼看都與他純良外表不符。
封行淵繼續解釋,「山里冷,過夜需要炭火。」
「我正好也需要烤烤頭髮。」
鹿微眠這才發現他的頭髮是濕的,「你剛剛是去洗沐了?」
封行淵理所當然地承認,「身上太髒了,不舒服。」
鹿微眠原本以為自己就很愛乾淨了,但還是比不得他被人算計躲避的路上要洗沐。
「那你小心點,這會兒山里冷了,別著涼。」
「無妨,我經常這樣。」封行淵一面說著,一面先起身幫鹿微眠鋪好晚上睡覺用的東西。
先是幾片大芭蕉葉,然後是他之前換下來的外衣,將打濕的披風烤乾拿過去蓋著。
大抵是累得狠了,鹿微眠沒等他頭髮烤乾先睡著了。
深山夜間還是冷的,尤其在山谷地帶陰濕的山洞裡。
鹿微眠睡著睡著,感覺到身邊不遠處燒起了一個暖爐。
她本能地趨於暖源之處,磨磨蹭蹭地挪了過去。
直到半夜,鹿微眠醒來才發覺溫度不對,比起她平日裡抱著的要高不少。
鹿微眠爬起來,發現那個用來蓋的披風這會兒全在她身上,身邊人不知是壓根沒找東西蓋還是被她搶走了披風,這會兒只著白日裡的衣服安靜地躺在旁邊,但身上是異樣的熱。
鹿微眠慌忙摸了摸他的額頭,才發現他是真的在發熱。
她推了推身邊人,「封軫!」
沒有動靜。
按理說他睡覺很輕。
夜間那般折騰還去洗沐,頭髮也不知道乾沒干,晚上睡著了也沒蓋東西。
這鐵打的身體都扛不住。
鹿微眠沒有照顧生病人的經驗。
一時間也不知該怎麼辦,她想起來自己是帶藥來的,趕快拿出來自己帶來的藥,辨別了一番是驅寒毒還是熱毒,確認封行淵應該是受寒,便將他扶起來餵藥。
封行淵在這時醒了過來,恢復了些意識,但思緒仍然混沌。
鹿微眠解釋,「你發熱了,得吃藥。」
封行淵就這樣看著她。
這會兒沒有裙帶遮蔽,異瞳混沌又幽暗,眼尾浸著紅血絲,看起來有些駭人。
鹿微眠有些心顫,「你感覺怎麼樣?」
封行淵眼帘壓低,那極具攻擊性的視線盯住的地方,是她的胸口紅痣的位置。
可惜現在被遮起來了。
少年恍惚中分不清現實和夢境。
突然伸手,勾住了她的衣襟,然後扯開!
鹿微眠心跳倏然漏了一拍,按住了衣衫,驚嚇間沒能發出聲音。
少年眼底沒有絲毫情-色意味,只是看到洶湧起伏間那顆紅痣後,漂亮的劍眉輕蹙,眸底流轉著異樣的情愫。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順著那顆痣一點點攀爬到她的脖頸,少一用力,握住。
將人拉到面前,「果然是你。」
鹿微眠沒懂他什麼意思,他的手很快也從她頸間垂下。
看起來像是燒糊塗了。
封行淵陷入清醒的夢境中。
那老者的聲音在夢裡不斷地提醒他,周而復始,「還是儘快解決她為妙。」
他非常清楚。
從前,在這個世上,他永遠不會留下任何一個知道他軟肋的人。
每個都會是日後傷害他、背叛他的禍患。
殺之永絕後患,是他的信條。
清早,封行淵靠坐在石壁邊,眼底閃爍著忽明忽暗的光。
他看著還在睡夢中的少女,聽到有人問他,「你在猶豫什麼。」
鹿微眠被他的動靜弄醒,看見他起來也本能地爬起來,嘟嘟囔囔地問,「你醒了啊。」
「你昨晚受風寒高熱了,你還記得嗎?」
封行淵越過了她的問題,朝她溫和地伸手,「過來。」
鹿微眠困頓的起身,大概是習慣了他對待她溫和,因此鹿微眠分辨不出來,封行淵刻意示好中隱匿的危險氣息。
她坐在他面前,封行淵捏著她的指骨,問:「你知道我左眼不能見光。」
這是一個很危險的問題。
但鹿微眠毫不避諱,「我知道啊。」<="<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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