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長安城內哪裡來的血月。
這是地下的帝台城!
鹿微眠算著這也不是七日開城之日,能進來的,想必是帝台城的生意人。
難怪,正常生意人,怎麼會用人制香。
也就這裡做些見不得光生意的人會用。
但這也意味著,她那些老實的家人多半沒有辦法進來救她。
鹿微眠等著聶嬋出去,立馬有所動作。
讓她眼睜睜地等死還是讓人有些焦灼難捱,不論如何她得爭取一下。
鹿微眠看著旁邊架子上的香料罐子,想起身,但發現自己的雙腳也被鐵鏈鎖住。
她很難起來,也離不開這個木桶。
鹿微眠環顧四周,轉頭看見方才聶嬋用來攪勻藥水的長木棍。
木棍不遠,就在木桶旁邊。
鹿微眠摸到那根棍子。
礙於手腳上的鎖鏈,她費了些力氣去戳不遠處的擺放著香料的架子。
她手中木棍別到架子支柱。
然後用力往自己身邊一帶,架子被木棍的力道帶得滑開些許,發出「吱吖」聲響。
上面的瓶瓶罐罐也隨著架子挪位而叮噹搖晃起來。
鹿微眠看架子朝她的方向滑了幾寸,又用了些力氣。
眼見那架子朝她越來越近,慢慢被挪到了她手能摸到的位置。
鹿微眠想著方才聶嬋的話,先拿了水鱗香,又順路把醉夢也拿了下來。
她正要猶豫要不要再拿點別的,忽然聽到了樓下傳來的腳步聲。
鹿微眠慌忙拿起木棍,把架子戳回原位。
幾乎是她放下木棍的同時,房門打開。
聶嬋拿著定香粉回來,悠閒地問她,「怎麼樣,遺言想好了嗎?」
她剛走到木桶旁邊,冷不丁瞥見地上的水珠以及被挪動過的木棍,動作緩慢地停了下來。
空氣間有些詭異的靜謐。
鹿微眠緊跟著察覺到了危險氣息。
她浸沒在水下的雙手攥緊手裡的兩個瓶子,摸到了那個水鱗香。
聶嬋看過來,唇角忽然浮現出一抹陰惻惻的笑,「小妹妹,你不乖啊。」
話落,她突然間伸手一把扯住了捆綁鹿微眠雙手的鐵鏈!
聶嬋冷笑,「這點小把戲,以為能矇混過去?」
鹿微眠整個人都被帶得吃痛驚叫一聲。
手中瓶塞一下子拽開!
香粉直接朝著聶嬋撒了過去!
聶嬋反應過來,又一把甩開鹿微眠,瓷瓶跌落在地。
鹿微眠重重地撞在木桶上,脊背滿是鈍痛。
忽然間屋外狂風四起,四下門窗被強烈的氣流衝破後又彈開,強行闖入房中!
氣流從耳邊呼嘯而過,刺激得耳中微痛。
緊接著有什麼東西突然間從四面八方竄了進來,速度快如黑影。
聶嬋一個不防備被撞在身後的架子上,抬手擋住,才聽到尖銳的貓叫聲!
她一把掐住黑貓脖子,「孽畜!也敢……」
忽然另一側的貓猛然撲上去,在她手背上抓出尖利的血痕!
聶嬋驚呼一聲,不得不鬆手!
鹿微眠躲進水中,能看到不知哪裡來了一群黑貓,集中朝著聶嬋撲了過去!
大抵是方才那水鱗香被聶嬋吸進去些許,她稍顯力不從心。
屋內光影忽明忽暗,徹底熄滅的時候,門口傳來沉穩的腳步聲。
踩得木質地板吱吖作響,像是踩在了鹿微眠心口。
他像是掌控一切的始作俑者,但卻旁觀著不遠處群起攻勢。
眼裡只有那個被鎖在木桶中的人。
封行淵徑直朝著那個木桶走過去,腳步平穩,仿佛旁邊的一切混亂都與他無關。
鹿微眠眼前一暗,被人蒙頭包裹在了偌大的黑色披風裡。
足踝上的鎖鏈被斷開,輕而易舉地將她抱了出來。
那披風有熟悉的清茶香氣,一靠近就知道他是誰,因此鹿微眠沒有掙扎,反倒下意識地往他身上貼。
封行淵抱起人,轉身就離開了房間。
甚至沒有多看那屋內一眼。
鹿微眠這才有些後知後覺地委屈和不安,「你怎麼找來的?」
「我以為不會有人找到我了。」
封行淵低了低頭,隔著披風碰到了她的額頭,「夫人去哪,我都能找到你。」
失而復得的安全感讓鹿微眠貼近了幾分。
她隱約能感覺到封行淵離開了那個閣樓。
然後周圍接連傳來些輕快地貓叫與腳步聲。
像是一群什么小貓完成什麼任務從閣樓出來,四散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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