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行淵聽到「西陵」兩個字,雙眸滲出些許危險氣息,「去哪了?」
「不,不知道啊。」掌柜是真的不知道, 「只知那位調香師叫聶嬋,她行蹤不定, 只是來做生意的。」
他慌不擇路地將方才事情全盤托出,「只是因為那夫人不小心撞見了她的秘方, 那秘方中……有幾味禁藥, 又好似與朝中貴胄有關,她就不高興了。」
「她說, 說說……」
封行淵顯然沒了耐性,隻眼神發沉就嚇得掌柜揚聲坦白。
「說官家夫人不好現在殺,但,但失蹤是常見的,得,得帶出去。」掌柜雙腿發軟,「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把那夫人帶去哪裡了。」
「官爺饒命,我,我……」
封行淵盯著他,「說完了。」
掌柜連忙道,「真沒了,我知道的全說了。」
封行淵見他的確吐了個乾淨,手指緩慢鬆開。
掌柜劫後餘生般剛鬆了一口氣,突然間封行淵手指指環上利刃徑直割斷了男人喉嚨!
鮮血飛濺!屋內一陣一陣尖叫聲!
封行淵居高臨下地看著他瞪大眼睛倒地。
掌柜渾身抽搐著,似乎是想要掙扎,但泱泱而出的鮮血讓他渾身失力。
少年語調幽冷鬼魅,「沒答應你坦白可以饒你不死。」
凌一扶著剛剛弄醒的暮雲從樓上下來,「主子。」
暮雲身上的迷香勁還沒過去,但服下凌一給的解藥稍稍有了些意識。
她手裡緊攥著一枚髮簪,有氣無力地伸手遞給封行淵,「姑爺……」
那枚髮簪,是鹿微眠今日出門戴的紫檀花流蘇步搖。
這會兒紫檀花被摔掉了幾片花瓣。
封行淵垂眸看著,異瞳氤氳起腥風血雨。
他們弄壞了鹿微眠的簪子,他很不高興。
「玄香齋,拆了。」
長街上原本巡察的侍衛聞訊趕來。
周圍店小二連忙上前,「大人,這……」
賈璉攔下他們,聲音粗狂,「這什麼!你們私販禁藥,勾結外境,又謀害朝官親眷乃大罪。」
封行淵拿著髮簪,瞥見了樓內一隻正在啃糖球的小黑貓。
而它啃的糖球,恰好是鹿微眠掉的那一串。
封行淵走上前,小黑貓警惕地接連後退,但始終沒有離開。
他彎身將地上的糖球撿起。
凌一趕忙把暮雲送上馬車,折返回來看見封行淵拿著鹿微眠的髮簪,劃破了手指。
鮮血滴在糖球上,被他再度放到小貓面前。
大抵是餓狠了,小貓試探性地舔了兩口,便大快朵頤起來。
封行淵緩慢地理著小貓的毛髮,下了命令,「帶我去找她。」
小貓啃咬的動作停滯了下,黑亮的眼睛渙散片刻,在與那雙血色異瞳對視間接納命令,再度聚焦後就確認了自己靈魂的主人。
封行淵將手中的簪子遞過去。
小貓嗅了嗅簪子上的味道,叼著沒吃完的糖球轉身去找人。
*
鹿微眠醒來之時,渾身發涼。
她茫然地睜開眼睛,赫然發現自己被放置在一個盛滿藥水的木桶里,渾身上下不著寸縷!
鹿微眠驚慌失措地收緊身體,帶起陣陣水聲。
不遠處傳來一道女子聲音制止,「誒,輕點,這是我剛調好的浸香藥。」
她走過來,「你要是敢給我灑出去了,可有你好看的。」
鹿微眠隨著她靠近而將自己收得更緊,「你是……」
聶嬋走上前,很滿意自己的藥沒有灑出來,「我是誰不重要,你乖乖聽話就好。」
女子身上衣飾單薄,露出腰腹肚臍,腰上還掛著幾串閃閃發光的寶石,走起路來搖曳生姿。
鹿微眠看著有些熟悉,但一時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見過這樣的服飾。
她記得她剛剛是在玄香齋看香料,但是看見了她母親給她安神的雲涎香……
對,雲涎香裡面放了禁藥!
她撞見這個,再醒過來就被帶到了這裡。
鹿微眠還有些剛清醒後的乏力,判斷著周身所處的環境。
門窗緊閉,有點陰暗潮濕,屋子裡點著燈,但光線偏紅,所以乍一看上去有些陰森。
聶嬋看著她像是一隻小鹿,驚懼不安地環顧四周,心情頗好。
她撐著下巴欣賞著,伸手別過鹿微眠耳邊鬢髮。
鹿微眠本能地躲開。
但木桶本就沒有多大,她即便是躲,根本也躲不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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