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荊棘又道:「永遠也不要告訴她這件事情。」

許澤嶼深呼吸,側過頭去應道:「好。」

荊棘笑了。

她說:「許律師,謝謝你。」

這一次,許澤嶼對她搖了搖頭,事務所的燈光刺眼,直到荊棘離開,許澤嶼都沒能扯出來一個笑容。

荊棘回到家的時候,已經是晚上了。

應聽坐在桌子前看著她,問她為什麼逃課。

劈頭蓋臉的質問砸來,荊棘看著她的面容,回給她的只有沉默。

她沒有注意到荊棘的指甲斷了,也沒看見她脖子上引人注目的淤青,更不關心為什麼她渾身濕透。

這個時候,她心裡只有憤怒,可她卻偏要保持所謂的風度,於是此刻坐在桌前,裝著冷靜的問她為什麼逃課。

荊棘知道,凌汛給她加上了很多的罪名,而她的母親信以為真,照單全收。這一秒鐘,逃課已經不僅僅是她憤怒的理由了,讓她真正憤怒的事情其實是,荊棘開始脫離她的掌控。

她自嘲的笑了笑,心想,如果應聽願意的話,她應該早就知道凌汛做的那些荒唐事。

可是她不知道,而荊棘想要告訴她的時候,她也不肯去聽荊棘說。

所以她不知道,事情早就和她預想的背道而馳了。

她那個聽話的女兒,早就死在了今年的春三月,埋在了滿地的珍珠中。

心裡的眼淚已經流干,荊棘再也不想說一句話。

她轉身離開,應聽在後面看著她的身影,突然就有一瞬間的心慌,明明荊棘離她咫尺之遙,可是應聽卻覺得這一刻荊棘遠在天涯。

她從來都沒有覺得自己和荊棘的距離有這麼遠,遠到好像只要給她一個機會,她就會立馬選擇離開,天涯海角,此生再也不見。

母女連心,而她的心在這一刻告訴她,自己好像要永遠失去這個女兒了。

應聽端著茶杯的手突然脫力,滾燙的茶灑在地上迸發出一陣熱氣,她在四濺的瓷器碎片中起身,對著她驚惶道:「荊棘——」

樓梯上的荊棘停住,水晶燈日夜懸掛,這一次,她沒有轉身。

房間裡沒有任何燈光,浴室的光卻昏暗的亮著,荊棘帶著很多的傷疤坐在浴缸里,一切都要結束的那一秒,手機開始瘋狂叫囂,周知意的名字出現在熒幕上,自動掛斷後,聊天界面開始彈出來很多條消息。

荊棘看著那個她的照片不舍,纖細的手指撫摸上她的臉頰,手上的水漬卻不小心滴到上面,周知意自責的聲音響徹在這間氤氳著霧氣的屋子裡。

「荊棘,你的手還疼不疼啊?今天看見你的斷甲,我心都要碎了,你也不讓我去醫院找你,我都不知道你現在好不好。」

周知意溫柔的聲音里寫了無數的心疼,她在這一刻仍然覺得,哪怕僅僅是斷了一個指甲,對於她來說,荊棘都是受了天大的傷。

「張弛說明天你也請假了,那我們能去家裡看你嗎?這次肯定不讓徐立言簽假條,我們和顧徐老師請假,很快就回來。」

「荊棘寶貝,你就答應好不好~。」

「今天

徐立言和張弛彩排了,他們兩個唱得《新鴛鴦蝴蝶夢》很好聽,但是你不在,周哥也不在,於是我給這歌打了八分,這兩個討厭鬼有點不自信,我只能對著說如聽弦樂耳暫明。是真的,我就是這樣覺得的,可是你們不在,這歌最高分的也就八分了。」

她的聲音在荊棘面前反覆循環,一條接一條的總也不停,荊棘無聲中濕了眼眶。

她想,周知意這個愛哭鬼,如果知道自己就這麼死了,那估計會自責一輩子吧?

畢竟周知意那麼愛她。愛到連她斷個指甲都心疼。

畢竟她也那麼愛周知意。愛到不捨得讓她自責。

算了,再在這個糟糕的世界上留兩天吧,最起碼要看那個人進監獄才是。

她躺在浴缸里閉上眼睛,在周知意反覆播放的語音里漸漸睡去,做了一個好夢。

次日早上她沒有起床。

應聽推門進去的時候,她躺在床上沒有任何反應。

滿室的黑暗,應聽不停的叫著她的名字,可是始終聽不見荊棘的回答。

她像是已經心灰意冷的離開了這個世界。

應聽當即腿軟,險些要跪在地上。

她在冷水裡泡了一夜,發了高燒,等到應聽發現送去醫院的時候,荊棘的體溫已經到39°了,急診醫生滿臉責怪,應聽臉色通紅的低下頭去。

荊棘醒來沒和應聽說一句話。

漫天眩暈中,祁好來了信息,她說一切都可以在今天結束,荊棘笑笑,說想要一個時間和她的朋友告別。<="<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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