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之前,她看見許澤嶼又看向窗外,這一次,他在昏黃燈光里,就著風聲閉上了眼睛。
許澤嶼的腦海里不停的回想明月的話。
這個世界上,喜歡一個人,從來沒有自己不知道的。
是嗎?
他想,其實是的。
面對喜歡的人的時候,別人可能不清楚,但是自己,一定是最清楚的那一個。
很簡單,他的心會跳。
聰慧如他,怎麼可能意識不到呢?
無非是那個心知肚明的答案罷了。
次日早上明月早早到了學校,許澤嶼看著她離去的背影,還感嘆這時光真是久違了。
要不是她的衣著,許澤嶼都以為自己穿越過去,回到了當初在西琅的時光。
他搖頭笑笑,控制住自己不再多想,開著新換的車去了律所。
天下沒有白聽的道理,有些話,還是早早和旁人說清的好。
這邊的明月卻沒有他這樣的好心態,在溪州待了許久,哪怕她有意識的去借筆記,但多多少少還是有落下的地方。
一整天滿課,她忙的天昏地暗,再加上學校里不斷有人認出她來,有些活潑開朗的上來直接和她要合照,她應接不暇,連周闊的消息都沒來得及回。
等到夕陽開始落山的時候,明月終於結束了這忙碌的一天,她鬆了口氣,抱著課本出去的時候,就見門口站了一個不速之客。
秦與岑見她在落日之中一步一步的朝自己走來,風吹起來她的頭髮,她一向冷淡的面容上居然帶了些許的笑意,他看的愣在那裡,差點忘了自己前來的意圖。
明月看清秦與岑的時候迅速回想起來了周闊挨打的事,原本揚起來的嘴角瞬間放了下去。
她快步上前想要離開,即將擦肩而過的那一秒鐘明月心裡只有一個疑問——重逢之後他怎麼總是受傷?
剛見面就被秦與岑單方面毆打,去溪州又和人打架,好不容易回北城,還被撞了——
話說周闊最近是不是有點倒霉?
就在她還沒想完的時候,秦與岑出聲叫住了她:「明月——」
他聲音不算小,再加上他們兩個人都是Z大的風雲人物,一時間吸引了很多往來的人視線。
大庭廣眾之下,明月不好駁他的面子,只好走到一邊看著他淡淡道:「有什麼事嗎?」
秦與岑原來打了無數遍的草稿在看清楚她的眼睛後統統忘掉了,他手心布滿了汗,下意識對著明月道:「一星期了,你能不能別生氣了。」
不知道的,以為他們兩個談了戀愛,而明月對著秦與岑無理取鬧一樣。
秦與岑也意識到了不妥,原本宕機的語言系統更加的紊亂:「不是,我——」
明月看著秦與岑始終沒什麼表情,秦與岑愈發著急的解釋道:「我承認我後來的話傷害到了你,我向你道歉,對不起。
但是我當時真的只是太擔心你了——」
眼見著明月的表情越來越冷,秦與岑的聲音也小了下去:「我真的怕他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他俊秀的面容沐浴在陽光下,面上寫滿的全是焦急,向來情緒穩定的人在她面前手足無措,像是一個犯錯的小孩,這個情況,只要是不違反原則性的問題,換誰來說都會原諒的。
但是明月偏偏沒有心軟。
她抬起眼睛來看向秦與岑,聲音里滿是疲憊和無奈:「秦與岑——」
她說:「你根本沒有聽我講話。」
明月看著他的眼睛道:「不說聽進去,你甚至,都沒有把我的話放在心上。」
夕陽西下,原本的朋友為了挽回你們的關係前來道歉,但是這一刻明月卻並沒有感到開心,相反,她心裡有很多的無力。
她說:「上次一別,我說讓你去查事情真相——現在看來你沒有。」
「我說讓你不要在我面前做出任何傷害周闊的事情——你卻依然在說那些話。」
「到了現在,你來道歉,可是我卻沒有看到分毫的誠心,相反,你讓我重回當年自己沒有話語權的時候,你沒有認真聽我講話——」
她看向秦與岑的眼睛:「真心珍視我這個朋友嗎?我並沒有感受到。你來道歉,大抵也是因為周闊愛我,而你——」
明月甚至覺得好笑,她在這一瞬間笑了出來:「你只是不甘心,不想讓他好過罷了——」
在這一刻,在他說完道歉的話的那一刻,明月的期待都已經煙消雲散了。
別說期待,秦與岑連最基本的尊重都沒有給她。
那些苦口婆心,他當過眼雲煙,聽了就忘。
根本沒有任何尊重。
他剝奪了明月的話語權之後,甚至還把她當成一件攀比的附屬物品,打著愛她,對她好的名義做著不停傷害她的事情,被拒絕後,還要落個不近人情的名聲。
明月在他身上久違的感受到了無力。
或許這才是真正的社會——無論你強調多少遍,別人是不會在意的,大家只愛聽自己想聽的,至於你說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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