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婉挑眉,盛津低下頭去樂了。
周闊沒有理會這對兄妹,他側過頭去,在陽光下看著明月,一字一句的補充完剛剛沒有說完的話:「我不去,盛婉去——」
明月剛想拒絕,周闊就知道她想說什麼,原本溫和的面上帶上了些許的強硬,他對著明月鄭重道:「這是我能做出來的最大讓步了。」
盛津站在一旁看熱鬧不嫌事大,他笑著上前,「明月你想好啊,我妹很忙的,過了這村就沒這店了,北城沒幾個人能讓我妹當司機。」
明月還沒說話,盛婉一個眼刀過去:「閉嘴。」
盛津撇撇嘴攤手,難得沒說話。
盛婉的眼神和周闊對上,那一秒鐘,居然有些許的心照不宣。
盛婉會意,轉過頭去對著明月道:「阿月,我今天有空。」
明月看看盛婉,又看看周闊,陽光之下,他的心跳清晰可聞,一下一下那麼有力,撲通撲通寫著的全是擔憂。
明月心下有了抉擇,她抬起頭來無奈道:「那好吧。」
明月對周闊說:「如果這樣能讓你放心——那隻好麻煩盛婉。」
盛婉在旁邊雙手環胸,漫不經心道:「你聽我哥胡說,不麻煩。」
抬眼看見周闊和明月若無旁人的相望,腦海里突然閃過幾幀畫面,那是在夏天,有人玩味喚她,喲,盛婉。
聲音懶洋洋的。
不成調子,但是格外好聽。
窗外的風掠過,盛婉頓了頓,低頭笑了,那話里居然有幾分悵然若失的意味,「——我能有什麼事?」
旁邊的盛津白眼都要翻出來,你開公司上學還要跟著家裡的叔叔伯伯出去打交道,你說你能有什麼事?
明月在她的話語裡起身,周闊送她離開前,注意力全都在明月的身上,看著她的一舉一動重新恢復活力,周闊在心裡對著她輕聲道:「走吧。」
他想,我不會繼續限制你了,你只管去做你想做的事。
無論什麼。
盛津靠在牆邊懶洋洋的看著二人挽手離開,一直沉默的周闊在盛婉打開門的那一霎那突然抬起頭,對著前面道:「盛婉——」
明月在這句呼喚里回過頭來,盛婉卻是微微側臉,周闊看著她冷淡的眼神,鄭重道:「從小到大,我最信任你——」
視線相接,長久的沉默里,盛婉對著周闊那雙虔誠的眼睛,在心裡補齊周闊沒說完的旁白,「照顧好明月,不要讓她受傷。」
明月對這句話感到莫名其妙,盛婉卻回過頭,垂下眼睛感嘆,還真是愛得深。
一大早就預料到了對峙局面,打電話把他們兩人叫來,現在又百般託付,生怕明月二次受傷。
一開始他就知道自己去不了,早早託了盛婉幫忙。
能說的他都沒說,能做的卻都做了。
機關算盡只為讓明月平平安安。
也真是用了心思。
盛婉沒什麼表情,回他:「知道了。」
她看著像是不高興,最起碼比起來剛出現的時候,心情有那麼一些的低落。
她好像是被迫前來幫周闊的忙。
可事實上並沒有,她很樂意跑這一趟的,盛婉護犢子,她覺得大家都是自己人,沒什麼好見外的,如果真的不叫她,她才會不高興。
此刻的沉默並不是不開心。
盛婉只是通過周闊和明月的愛情想起來一個人。
一個只要提到,就能讓眼前的一切都變成灰色的人。
一個已經離開她的生活很久很久的人。
盛婉在回憶里抽身,挽著明月的手下樓,盛婉在駕駛座上繫上安全帶的時候,明月聽見了她的疑問:「秦如夢在警局等你?」
一個疑問句被她用肯定語序說了出來,明月側臉望去,卻並沒有任何的驚訝,畢竟秦如夢的少年往事裡,有著盛婉濃墨重彩的一筆。
她在寒風裡反問盛婉,「你也同意做證人嗎?」
盛婉沒回這句話,她直視前方:「為什麼瞞著阿闊?」
明月側過臉去直視前方:「你不也沒有告訴他」
風聲掠過,紅燈之前,兩個人一起笑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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