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闊的下巴抵在明月的頭髮上,他緊緊扣住明月,生怕她受一點寒風,低溫讓他的頭腦越發清明,明月輕輕靠在他身上閉上眼睛,周闊在明月的小動作中心想,她以後都不要出事,此生最好都不要回這個地方了。
如果上天非要讓明月去經歷什麼災難,渡什麼劫的話,那他願意替明月承擔。
就讓這些災難劫數,應驗在他周闊的身上吧。
反正他命硬,反正他不怕。
她開心,他就心滿意足了。
只要讓明月一直平安順遂,周闊什麼代價都認。
三個人,或許失蹤一個不好察覺,但是兩個人同時掉隊的話,那是想不察覺都難。
許澤嶼掛掉那個突如其來的電話後一側身,發現周遭空空如也,他左看右看也沒見著人,「嘿——」
許大律師格外納悶,他想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能走丟不成?
許澤嶼一轉身就見後方一個熟悉的身影——不對,是兩個,只不過是抱在一起了看著像一個罷了——倆人在那裡相擁,一個不知道說了什麼,另一個微微一笑,把頭埋進對方肩膀呢。
許澤嶼啪的一下又轉回去了。
光天化日之下,瞅瞅那笑得樣子,小情侶談起戀愛來真的沒眼看,許澤嶼不打算等他倆,此刻一邊搖頭一邊向前走,那腳步有著越走越快的趨勢,背影充滿了逃離的意味。
可不麼,他忙的要死,對這倆人的戀愛過程一點都不感興趣。
明月從周闊的懷抱里出來,見到的就是這一幕,她看著許澤嶼逃也似地背影,一個沒忍住笑出聲來。
生活在這一天似乎按下來暫停鍵,她有了短暫而平順的一天。
這天明月在陽光下看著許澤嶼的背影心想,哪怕展現出來無數的積極,但不可否認的一點是,直到現在她的心裡依舊有著悲觀,對人對事,她都不敢抱有太多的期待,順其自然對她來說也很難。
她要對很多事做鬥爭,還有很多理想要完成。
但也是這一天,周闊站在她身旁為她擋住北城來風,在一片嘈雜中低下頭去輕聲安撫她。明月在陽光下抬起頭來看著許澤嶼的背影,確定了未來一定會越來越好。
明月低頭淡淡一笑,拉著周闊向前走。
你看,最愛她的親人在前,而愛人在身側,哪怕會陷入短暫的悲觀,也很快能走出來,進入更好的處境,去到一個正向的循環。
都說是人造就環境,現在站在她身邊的,就是對的人。
次日早八,在醫院躺了小半個月的明月早早就起床到了學校。
許澤嶼開車送她,路上嘆氣道:「我都畢業這麼多年了,怎麼還是逃不過早八?」
明月也學著他的樣子嘆氣:「是啊,為什麼呢?」
還沒說完她就笑了,明月對著許澤嶼道:「不是我故意折騰你啊舅舅,屬實是這節公共課老師太嚴苛,不能逃課。」
她垂下頭翻翻自己手裡的二手書道:「喏你看,就這麼水的課,上邊學長學姐的筆記都密密麻麻的,你就知道老師是什麼樣子了——」
許澤嶼聞言輕輕一瞥,在各色筆記中抬起頭來看著明月,發問道:「那你覺得,老師認真是一件壞事還是好事呢」
前方紅燈,明月還真就這這個空隙想了想,「應該是好事吧。」
她淡淡笑了,卻沒有過多解釋自己的原因,許澤嶼回她,「這樣的話,那對你來說就是好事。」
他看著前面變綠的指示燈笑道:「明月啊,對待好事的時候,要積極一點。」
明月點點頭,卻反應過來什麼一樣,轉頭看著許澤嶼說:「舅舅,我沒有在抱怨。」
她說:「我從來都不覺得嚴苛認真是錯的,如果換我的話,我可能會更加的較真——」
許澤嶼在她的解釋中短暫的開小差,他想,你現在就已經很較真了,這要是再變本加厲,那還了得麼?
但他沒說,只是轉了轉眼睛,對著認真解釋的明月笑笑,許澤嶼說:「我知道的,你不是會抱怨環境的人,我說這話,是因為周遭難免會有人這樣想——」
車子疾行在北城寬廣的車道上,晨光蔓延在保時捷內,許澤嶼看著前路,對著明月認真道,「我不要求你去批判別人的思想,我只希望你堅持自己的想法不去附和。」
明月在他的話里順了順頭髮,她看向右側的後視鏡,裡面的倒影張嘴道:「我什麼時候附和過?」
許澤嶼放下心,他想,也是。
明月的話從來不多,但是有一點好就是她只堅持她自己,從來不會聽別人教唆。
許澤嶼的處事秘籍傳授的非常成功,明月下車的時候都能感受到他的好心情。
明月揮手和他告別,許澤嶼搖下車窗對著明月笑:「有事打給我啊——」
明月心下有一點點的無奈,她想,許澤嶼有點小題大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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