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栩一出面,兩個搞了幾年的項目就沒了。他就想讓你們知道,挑剔溫宛,你們不配。」
誰能想到,到了這一代兩家的差距已經這樣大了呢。或許不該說是溫明凱差,而是商栩太強了。悄無聲息地人脈廣布,隱匿在其名下的產業多不勝數,已經到了那種他的名字一出,各大財團世家的新一代都願意買帳。
這意味著什麼,他們這些在商圈裡混跡過的人都知曉,後生可畏不過如是。
話過於狠了,閔若嫻大半生,幼時家裡富庶後又嫁入豪門,強勢慣了,哪裡受得住眼下這般,等同於臉當眾被一個晚輩打得啪啪作響。
溫修永話落時,她的眼底鋪了一層薄而刺眼的猩紅,說話也發了狠,「我教訓我自己的女兒有什麼錯?輪得到商栩說話?他怕不是早就盯著這兩個項目了,找個藉口罷了。」
溫修永聽著看著,只剩一聲唏噓。
也因此沉寂了片刻,「該說的我都說完了,不信邪的,你們可以試試。」
說罷,從位置離開,走了小几米,他回頭,睨著狀態各異三個人,似有話要講,但最後還是一個字沒說。
辦公室的門開啟,又關闔。漫長的沉寂過後,溫航對溫明凱說,「帶她走,我想靜靜。」鬧到現在這個地步,溫航心情不可能好了。
「溫航,你什麼意思?連你也在怪我,我把個孩子養這麼大,到頭來,我還不能管束她了嗎?」
溫明凱甚至來不及回應什麼,閔若嫻已經衝著溫航喊了起來,撕心裂肺,歇斯底里。
溫航徹底煩了,直接掄起自己的pad砸在了桌面上,扎耳的砰響迸出,「你鬧夠了沒?但凡我們做得好一點,宛宛那柔軟的性子,她會這樣嗎?你清楚,她不會。」
她現在會這般,不過是想剔骨療傷,過往,她不想要了。傷害他們不是她的最終目的,她只是想跳出過去……
「若嫻,不是只有你有情緒的。」
「宛宛會有,在意她的商栩也會有。」
其實這段時間溫航也想了許多,過去的脈絡一點點清晰。家裡亂成現在這樣,他和閔若嫻要負起大部分責任。他們不該在沒有做好心理準備的情況下,生下宛宛這個意外而來的孩子。一步錯,滿盤皆落索。
「記住爸的話,若是你做不到,離婚。」
離婚兩個字似淬過油的引線,沒有任何懸念地點爆了閔若嫻。她執意爭出對錯,正欲開口,被溫明凱攔了下來,半強迫性地帶出了辦公室。
出來,諸多目光融在燈影中,她怕失了面子,強行地壓下憤怒,步履優雅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一直到近午時分才從裡面出來。
*
溫修永出了溫氏大樓,回到自己的車,車后座還坐著一個人,赫然是蔡蓯華,柔軟的真絲上衣搭了黑色高腰裙,蔡蓯華的優雅和美麗不懼時光。
「怎麼樣?」溫修永才坐定,蔡蓯華便將他的保溫杯遞了過去,篤定他在上面說了不少話,說不定還是全程靠吼。
溫修永接過,擰開喝了兩口才回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對溫宛來說是這樣,對閔若嫻幾個何嘗不是?他們早就篤定自己那一套是正確的,並且深刻到了骨子裡。
蔡蓯華:「那就隨緣。因果自受,不要怨恨他人便好。」
看著狀態越來越好的溫宛,蔡蓯華鬆了口氣的同時,也不想再多談溫航這家的事兒了。兒大不由娘,她何必廢那勁兒。
夫妻恩愛數十載,蔡蓯華這話里藏著什麼樣的態度他是一清二楚,當下氣得輕嘖了聲,「你還說他們偏心,我看你這心也偏到維港去了。」
不過就這,也只是就事兒說事兒,話里不含一點指責的意思。
蔡蓯華睇他,「是啊!」
然後又是老一套:「那可是我們老蔡家的小小姐,他們不愛我蔡家人來愛,偌大一個蔡家,還寵不起一顆小糯糰子。」
在溫修永面前,蔡蓯華優雅不再,多了幾分肆意的驕縱。溫修永幾十年如一日地說不過她,「行行行,你寵你的!」
然後,將話題岔開,「我現在要去見見宛宛,你要去嗎?」
蔡蓯華頓時半眯起了眼,探究的架勢,「你找宛宛做什麼?」來的時候,也沒提這茬啊。
溫修永如實道,「這兩個項目丟了也就丟了,但我還是希望未來不要再有這樣的事情,引得兩家關係進一步交惡,溫家也再經不起多一次。」
「商栩這孩子你知道的,一身反骨,從不受人掣肘。」
「想勸動他,只能從宛宛著手了。」
蔡蓯華聽完,冷冷嗤了聲,「這不是你們活該嗎?」
商栩幾次三番輕巧敲打,沒人當個事兒。現在人煩了,又要她的小寶貝兒去收尾。
溫修永只能討饒:「夫人所言甚是,但溫家就算衰敗也不能在我手上,否則真無顏去見老父親和阿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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