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也在看她,目光落在車兒不斷跳動的眼皮上,眼裡漸漸有了怒氣,車兒不知如何是好,抬起一隻手,壓住了跳動的眼皮。
心裡想:「這事兒,我可真的沒有經驗。」
劉琮目光犀利,對她道:「傳人過來,送她回營帳。」
車兒終於解脫,轉身就跑。
等把人送走以後,她就更不知所蹤了。
站了一會子,不知道該如何請示,劉琮也是不發話。
須臾,才聽劉琮道:「本將困了,要休息。」
車兒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是讓她給他更衣?
車兒站在劉琮面前,看著面前著了鎧甲的胸膛,伸手到劉琮腋下,就要將他的鎧甲解下。
還未近身,便被劉琮捉住了手腕:「你作什麼?」劉琮用了力氣,捏的車兒手腕子陣陣發痛。
車兒道:「將軍不是說要休息嗎?小的替將軍更衣。」
劉琮一甩車兒的手,怒道:「本將何時有說,讓你替本將更衣了?」
那你說你要休息?是什麼意思。
劉琮似是知道車兒在想什麼一般,一抖被車兒摸過的鎧甲道:「本將是讓你將矮榻移出來。」
車兒繞過花團錦簇的屏風一看,原來如此,自己昨夜裡躺的矮榻,是放在了這裡。
第28章 從軍行(六) 劉琮向來討厭支支吾吾,……
車兒在外頭受了寒, 夜裡睡得極不安穩,迷迷糊糊間,似感覺塌旁有人窺探自己, 她費了力氣想睜開眼睛看一眼,是誰如此大逆不道, 竟敢直視天顏。
可眼皮似有千金重一般, 任她如何使力, 也看不輕居高臨下看著自己的人是何模樣。
只心裡想著, 待到了明個兒,定將你治罪。
劉琮背手站在車兒身旁, 看車兒一嘴的唬囉, 嗚嗚咽咽,一會子喊著「娘親」,一會子又喊著「嬤嬤」。
瘦小的身子團在一起,躺在榻上, 瑟瑟抖動。
劉琮生性多疑, 夜間酣睡,本是不會讓人近身, 既是是最親信的人, 亦是不會讓他進帳。
如此讓胡車兒在此,實屬有考量。
一者:她是梁國公主,日夜與將士在一起實屬不妥,如是日後,真有用的到她的地方, 她名譽受損,與自己無益。
二者:實屬這文昌愚鈍不堪,自己治軍向來嚴苛, 而此人目無法紀,驕縱不堪,油嘴滑舌,在帳中尤可頂撞自己,如若犯了軍法,怎麼死的都不知道,劉琮才不想讓這送到嘴邊的肉包子,還沒有招來狗,就被扔掉。
三者:此人手無縛雞之力,如若她敢犯上,那自己捏死她,簡直比捏死一直螞蟻還要容易。
臥榻簡易,竹籬編造,上頭未鋪被褥,隻身往上一躺,即使是在帳中,也冷的徹骨,硬的咯骨。
再者,劉琮血氣方剛,夜間即使炭盆滅了,也不會讓人重置。愈是到後半夜,愈是難以安睡,車兒曾被凍醒過好多次,又不敢擅自離帳,只得守了滅了的炭盆,整整一晚,默默流淚。
為何不敢擅自離帳,這話頭乃聽伙房營的夥計說起,有人在將軍夜間休息之時添加炭盆,便被將軍誤認為是賊人,砍了腦袋,後來,再也沒有人願意冒著生命危險去將軍夜間添置火盆,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了。
文昌自幼錦衣玉食,臥榻均是鋪了上好的被褥,每逢冬季,都得有丫鬟捂被,放了湯婆子的,何曾受過這般苦楚。
車兒畏冷,忍不住翻身,竹榻便發出「咯吱咯吱」的響聲,似隨時都有可能坍塌似的。
劉琮皺眉看著榻上嗚咽之人,隨是覺得文昌愚鈍,但以此刻的場景來看,他還是有點敬佩這文昌公主的。
這邊關之苦,並不是所有人都受得。
解了箭袖的寢衣袖寬大,他輕輕捻著垂下的衣袖,嘲諷一笑,聽聞這文昌公主自幼愛慕梁國三皇子,曾為其作過不少出格的事。
劉琮想:「本將倒是要看看,你能為本將這三哥做到何種地步。」
他一腳蹬在竹榻腿上,低呵一聲:「噤聲」。振袖離開。
翌日,車兒轉醒,帳中已空無一人,帳內被人添置了炭盆,碳是上好的實木碳,無煙無塵,燃燒的火卻十分旺盛,幽藍絢爛,此物是上貢之物,就連長安的達官貴族,都是千金難求。
劉琮遠在邊關,卻又這稀罕的物什,加之行軍打仗隨時跟隨烹飪美味佳肴的御廚,楊三寶,車兒暗想,或許,這劉琮並不像外界所言,不為梁帝所喜。
頭略有昏沉眩暈,車兒輕輕嗓子,試探著喊了一聲:「大將軍?」
無人回應。
車兒慢慢踱到屏風旁,又輕了輕嗓子,輕輕的喊道:「大將軍?您可有起塌?您若是再不回應小的,小的便進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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