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顯然是一個毛頭稚子。

司馬瓚搖了搖頭,想起大將軍說過:「文昌公主與三皇子情深相許,居然可以為此做到如此。」

他覺得這文昌既是可憐又是可悲,她應該是不知這一場聯姻是三皇子一手促成的吧。

他一振衣袖,道:「帶路吧。」

劉琮赤膊站在輿圖前,車兒幫司馬瓚打簾進去之時,入目的便是一具赤裸的後背,車兒目光在劉琮那猙獰的傷口上一掃,趕緊低下眼瞼,將司馬瓚迎了進來。

不等司馬瓚見禮,便問道:「平城現如何了?」

即使劉琮看不到,司馬瓚還是對著他恭敬的行了禮,他微微彎著腰身,道:「回大將軍,平城此刻明顯難攻,平城將軍命人改

了黃河、官渡的河道,在平城前頭行成筒子河,水流湍急,河水刺骨,想要越過,實屬有難度。張將軍帶人勘察過幾次,難以渡河。」

劉琮聽完,並未作回答,仰頭盯著平城地界,不知在思索些什麼。

須臾,聽他又問道:「可知城上那將軍是何人?」

司馬瓚道:「此人是晉國將軍石勒的大舅子,年輕有為,軍事才能卓越,頗具才能,在晉國略有名頭,但因其年輕氣盛,不體恤下屬,此時統領晉國十萬兵馬,據聞不能令軍中將士誠服。」

劉琮輕輕「嗯」了一聲,點了點頭道:「此人不容小婿,能想到引黃河官渡之水阻我軍去路,拖延戰機,卻是思慮細密,出其不意。」

劉琮轉過身來,胸前纏著白色的布條,扎得七歪八扭,在他的胸膛上略顯滑稽。

車兒眼神一瞟,劉琮嚴肅的神情眼神又落在了案幾的沙陣演練上上。

她有些疑惑,劉琮為何不找薛姑娘來替他包紮,薛姑娘醫術了得,如果由她替劉琮換藥,定是不會將他傷口牽扯到,包的肯定要比她這個半吊子要包的好看些吧。

忽又想起,現在是丑時,薛姑娘定是已經休寢,劉琮可能是不願薛姑娘這般辛苦吧。

她曾無意間聽外頭的士兵說起過,薛姑娘和大將軍算是青梅竹馬,自幼一起長大,薛姑娘是丘軍醫的女兒,醫術了得。

在軍中救過不少將士的性命,為大家所喜。

想來是這般吧,車兒暗自點了點頭。

忽又聽劉琮喚她,她趕忙應了一聲。

劉琮皺著眉頭看她,似乎是極度不滿她的出神,他眼神示意桌上,車兒這才發現案幾之上還有將將的藥碗沒有收拾,桌上一片狼藉。

車兒受命,言聽計從的趕忙去收拾桌子。

她將藥碗拿到外頭繼續凍好,薛姑娘交代過,這種藥,必須得放在冷的地方。

返回帳中時,看劉琮和司馬瓚不知在說些什麼,嘀嘀咕咕的,車兒又將案上的水盆放到地上,拿了乾淨的布巾,將案幾拭淨。

劉琮喜淨,桌上必須一塵不染。

看倆這般嚴肅,想來是在談論軍情,車兒不敢明目張胆的去聽,便把瓜田李下做到了極致。

她端著銅盆出去倒水去了。

水不能倒在營帳前頭,邊塞寒冷,滴水成冰,車兒端著銅盆,移到營帳後頭。

軍帳大營和別的營帳不同,不僅僅實在大小和內部的構造上,就算是在搭建方面,也很有講究。

須得擂起膝蓋高的凸台,在上頭設帳子。

車兒手執銅盆,將盆中的水撒出去。

地面已被凍得硬實,潑出去的水分成兩股,緩緩往地勢低的方向流去。

突然在左邊的那一股在地勢忽高的一股水流,速度猛然加快,匯入地勢較高的那一股裡頭,兩股水流混在一起,水勢加大,原先流的地方難以支撐,瞬時變成泥濘的一片。

車兒心裡突的一醒,似乎是想到什麼似的。

她抱著銅盆,跑進營帳裡頭。

司馬瓚正對著劉琮點頭,一副如釋重負的模樣,看到她慌慌張張的進來。

兩人都抬頭看向了她。

車兒此刻顧不得什麼了,趕忙說道:「將軍,小的有一計,可以解燃眉之急,不知大將軍可願一聽?」

劉琮似是不可置信一般,眉頭一挑:「噢?胡近侍有何良策?」

車兒討厭劉琮的挑眉動作,顯的他極不可一世,高傲自負。

車兒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壓下對劉琮的惱怒,她道:「既然晉國改了黃河、官渡之水的河道,形成筒子河護城,阻了我們的去路,為何我們不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呢?」

車兒說完,但看見劉琮眼神未變,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將將想再解釋一遍。

聽司馬瓚道:「胡近侍方才可有聽到我與大將軍的談話?」<="<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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