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所以起來,知道劉琮在看她,甚至可能在笑她,她不知所以的侷促。
劉琮合上兵書,往身後的矮几上一躺,舒展著身子,道:「去伙房營傳膳吧。」
車兒一溜煙去了。
帳外的把守士兵看到車兒滿面通紅的跑出來,兩人原本就在一起竊竊私語的眼神,瞬時一對,一副我猜的沒錯吧。
遠遠看到薛玉寧手裡執了食盒,步履裊裊,從遠處走來。
兩將士眉眼再次一對,等那女子到了帳前打簾讓她進去。
「怎得這般快?」抬頭看來的不是那人,是薛玉寧。
他才從矮几上慢慢起身:「玉兒?你怎麼來了?」
薛玉寧將食盒放在面前的案几上,將劉琮手裡的兵書合了起來。
道:「阿爹說你從平城送來了上好的貢物,自個兒也沒有留下,一股腦兒的,全給了阿爹,阿爹讓伙房營的人今個兒煮了,拿過來讓你嘗嘗。」
邊說,邊將食盒裡的菜食,一碟一碟全拿了出來。
不是伙房營所作,精巧的流紋磁碟,上頭放置了了了的飯菜。
劉琮也不說破,食慾瞬時打開,拿了薛玉寧遞過來的銀箸大口吃起來。
薛玉寧環視四周,看帳內空空,並未有其他人,她這才安心不少。
盈盈的往下首跪坐,給劉琮布起菜來。
劉琮抬手擋了她:「不用布菜。」
薛玉寧眼神一閃,裡面的光微微暗淡,但她絲毫不氣餒。
她放下銀箸道:「大將軍縱使軍務煩勞,也要顧惜著身子,上次舊傷未好,在崖底又添了新傷,應多注重休息,日日勞累,身子要受不住的。」
劉琮早就聽慣了她的勸慰,嘴裡隨口應答著:「本將知曉了。」
薛玉寧點了點頭,躊躇了一會子,看劉琮低頭食菜,她鼓起勇氣對上首的那人道:「大將軍,未安全起見,我待會還是給將軍看一下傷口吧……」
「無礙……這點小傷,早就好了。」薛玉寧話還沒有說完,便被劉琮拒絕了。
薛玉寧看那人嚴肅著臉,拒絕的話語說的乾脆利落,他性子說一不二,從來都不許別人違逆他,只要他說出不願,那便就是不願。
薛玉寧不說話了,她知道,多說一句都會引起這人的厭煩。
她只在下首靜靜的等著。
車兒舉著托盤進帳的時候,還在納悶為何帳中這般幽香,只道是自己手裡的托盤上盛放了將將出鍋的肉糜,開心
的正不知所以,想著劉琮定是吃不完這些,會分給自己一些的。
首先入眼的卻是案几上的矩樣八腳高足食盒。
這食盒通身細黑,上頭鎏金燙了水型紋理,足足五層,層層紋理不同。
車兒眼神一轉,這才看到一身赤服,雲鬢高綰的薛姑娘,劉琮手執銀箸在食菜。
聽到車兒的動靜,視線向著她轉了過來。舉箸的動作一頓。
車兒眼神在劉琮案几上的飯菜上一巡視,不由自主的吞了一口口水,又轉了回來,看著自己手裡的食鼎。
這裡也幽幽冒著誘人的熱氣,她又不由自主的吞了吞口水。
她強忍著將目光從食鼎上移開,復又看向了劉琮,心裡想到:「薛姑娘給他送來了吃食,那她手裡的肉這廝是不是不吃了,那這些肉,是不是意味著她可以一個人吃?」
心裡瞬時就樂開了花,臉上添了甜甜的笑,等待劉琮示下。
劉琮嚼著嘴裡的吃食,看車兒一臉的假笑,他用筷子在空中一點,招呼胡車兒過來。
案几上擺了瓷碟,裡頭都是精巧的食物,色香味俱全,誘人的打緊,車兒雙手端著托盤,往哪裡一跪,眼神便再也離不開了。
她隨手將食鼎往案几上一置。
「這麼多菜,劉琮肯定吃不完的。」
「胡近侍……胡近侍?」耳畔傳來柔柔的女聲。
車兒反應遲鈍的轉過身子,這才看到身旁的薛姑娘一直盯著她看。
她對著薛玉寧笑了笑,一手指著案几上的菜食道:「這些飯菜,都是薛姑娘做的?」
薛玉寧被人拆穿,眼裡一慌亂,眼神快速在劉琮面上一掃,看著胡車兒道:「這……這些飯食都是楊御廚燒的。」
車兒不屑的一揮手道:「怎麼可能那麻……楊御廚怎麼可能做的出如此精美的飯食,打死我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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