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琮道:「楊濟此人,卻是忠勇可謂,但此人頑固不冥,卑劣奸詐,將此人留在我身旁,日後定會後患無窮,本將歷來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他只這般,本將只好除之而後快,以免日後成了心頭大患。」
炭火盆倒在地毯邊緣,此刻著了木炭,有了點燃地毯的趨勢。
劉琮高聲呼喚胡近侍進帳。
胡車兒進了帳篷,便聞到一股奇異的肉香味,但和劉琮在崖底烤的的肉味又略有不同。
司馬瓚和劉琮都是一臉陰沉,劉琮拿著兵書坐在案幾後,司馬瓚低頭彎腰,作輯的模樣。
不知說了什麼話惹得劉琮不開心,劉琮並未讓他起身。
車兒放下簾帳,聽劉琮問司馬瓚:「司馬大人可還有疑問?」
司馬瓚這回直了腰身:「大將軍深謀遠慮,下官佩服。」
車兒嘴巴一憋,想趕緊往帳子裡頭走去,卻撞到了劉琮遞過來的眼神。
她動作一僵,趕忙加快了動作。
肯定是她的錯覺,為何會覺得劉琮在崖底的時候會很是隨和,她問什麼她也會耐心答她什麼。
但是自從她歸營之後,劉琮又擺起了臭臉,對她愛答不理,老吩咐她做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
有時候甚至還會用陰鬱的眼神盯她,車兒做事便更加小心敬慎,深怕觸了這人的霉頭,讓劉琮拿自己撒氣。
劉琮道:「平城現下如何?」
司馬瓚道:「平城秩序現已安穩,城中叛逃的將士又五萬之眾,四下逃跑的王公貴族也都收入大牢,等待將軍發落。」
劉琮道:「李域可有傳信?」
司馬瓚道:「下官便失為此事而來。」說著,從袖中掏出一個信箋,遞給劉琮:「李域將軍從留城送來的軍報,請將軍過目。」
劉琮一目十行,匆匆掠過司馬瓚遞上來的軍報,吩咐道:「書信一封,交與李域,讓他死守留城,拖住石勒的大軍。」
言畢,便吩咐司馬瓚退下。
車兒低頭將地上的燃著的碳火小心的撥到炭火盆里,視線里突然出現一雙著暗色翹頭履。
這是文官的鞋履,車兒知這人是司馬瓚。她只司馬瓚不喜歡自己,也沒有抬頭。
她微微挪了動作,給這人騰了地兒,讓他過去,但那一雙履就是不離開。
她皺著眉頭抬起來,看著一頭布巾的司馬瓚。
司馬瓚也皺著眉頭盯著地上的胡車兒,若有所思,這是司馬瓚頭一回見到胡車兒面龐乾淨的模樣。
他眼裡有驚艷,這般女兒之態,在軍中怎可做的了掩飾。
他一甩衣袖,憤憤的離開了。
車兒不明所以,早已習慣了司馬瓚對她冷嘲熱諷,一臉不耐的摔袖離開。
她也看不上這個人。哼,就你厲害!
車兒用火千子將火盆立正,回頭看了一眼劉琮。劉琮從司馬瓚走後就一直一臉認真的觀摩兵書。
車兒正打算神不知鬼不覺地的悄悄離開營帳。
聽身後劉琮喚她:「奉茶!」
聲音低沉,似有怒氣。
車兒手腳麻利,泡了一壺上好的茶水,水流淙淙,落進碗裡,她將茶碗推到劉琮面前:「將軍用茶?」
劉琮等了好一會子,才放下兵書,慢悠悠執起茶碗,目光落在車兒面上:「本將記得日前聽你說過,你臉上有醜陋不堪的胎記,才日日以灰塗面,本將今日觀之 ,胡近侍你臉上並未有任何胎記。」
車兒沒有劉琮會提起這一茬,她是這
般對他說過,怎得他還記得,她只得哼哼哧哧的解釋道:「小的……小的面容粗鄙,露出本來面目,怕污了將軍的眼睛。小的這才整日以灰塗面,並不是有意欺瞞大將軍的,請大將軍明鑑!」
車兒眼神真摯,字字泣血!
劉琮抿了一口茶水,目光慢慢在車兒光潔的面龐上一巡視:「卻是粗鄙,那日後胡近侍還是繼續以灰塗面吧,以免真的要污了本將的眼睛。」
車兒給這廝倒水的手勢一頓,心裡恨得牙痒痒,暗罵你才粗鄙,你個瘌**,肯定是從來沒有照過鏡子吧,敢說本公主粗鄙?說給你的膽子,本公主可是梁國第一美人!哼!
她在心裡咒罵了劉琮一通,滿臉的怨氣。
劉琮看車兒這般氣呼呼的面龐,忽輕聲呵笑道:「胡近侍?奉茶啊!」
車兒這才回過神來,一邊給劉琮倒茶,一邊笑嘻嘻道:「將軍說的是。」這一波還沒有過去,又聽劉琮問:「胡近侍最近有些玩忽職守啊!」
第44章 引紅妝(四) 此刻夜深人靜,她肚子的……
車兒心裡一緊, 將劉琮看著,看上首這人也是一臉嚴肅的回視自己,並沒有玩笑之意。
玩忽職守在軍中是大忌, 是要被砍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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