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成皇城和長安格局不同,但也建得高大磅礴,氣勢威嚴。
劉琮一人在前後面全是著了軍甲的將士,走起路來,軍甲摩擦,安靜威嚴。
劉琮進了殿內,立於上首,看左右分列兩邊的將士,左右一巡,看見了躲在金柱後,畏畏縮縮的那人。
現下也顧不得管她。
他開口問正事:「現平城布防如何?」
張遼旁也站了一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將士,應是這宮殿的帶刀侍衛,因他回答:「回大將軍,城內戍守將士部署有五千人,千隊百列,一刻一巡,能保證平城內再無亂賊!」
「西北西南處現在如何?」
張遼道:「西北西南兩處皆是晉國在平城的將士殘留,未能遂晉帝退往祁連山後,末將與其決戰過三次,但因地形獨特,往往會令他們逃脫。」
劉琮又道:「今日令三軍休息,明日雞鳴之時,西北西南兩處,皆派軍前往,鳴鼓開戰。」
眾將士齊齊回覆:「是!」
掌燈的時候,車兒被分到一個小的庭院,院子不大,但內里卻是精緻,院內種滿了臘梅,將將踏步進去,便是滿鼻的清香。
繞過一個迂迴的長廊,便是
劉琮的住處。
車兒心裡不悅,她今日站在晉國大殿上,不竟悲從中來。
三月前,如不是劉琮他們施了手腳,那當日和親的便是她。
如今晉國是這般境遇,那她的下場又會如何呢?
父親和言哥哥有想到她會遇到這種情況嗎?一旦和親失敗,兩國開戰,那等待她的又會是什麼呢?
一時之間,竟是悲傷的心痛。
有人喚了她幾聲,她才聽到。
是留在此處伺候她的一個小丫鬟,年紀不大,小小的一個,扎了滿頭的小辮子,髮辮里墜了小小的珠翠,有點俏皮。
是晉人。
怯怯諾諾的將她看著,含含糊糊的道:「大人,此處風大,莫不要染了風寒,進屋子裡頭去吧!」
鸚鵡學舌,說官話中夾雜著晉語,不倫不類的。
車兒也無心在看外頭的風景,夕陽漸下,起風了,將院中的的香味吹的四散開來。手中的茶早已涼透了,。
她將手中的涼茶放在石几上,進了屋內。
屋子不大,但是精巧,屋內燃了碳火,暖融融的,繞過一個屏風就是床榻。
車兒趕了三天的路,早已困頓,她往柔軟的寢被裡一躺,便睡著了。
等他醒來的時候,已是月上柳梢頭。
明晃晃的月光照在屋內。
那小丫頭趴在外間的桌上睡著了。
她輕輕將她拍起:「你去睡吧!」
「可……可將軍讓小的伺候好大人。」
「無礙,你去睡吧,有事我會傳喚你的。」死裡逃生之後,她遭劫沒有被人伺候的習慣了。
那小丫頭怯怯弱弱,一副不敢違背劉琮命令的樣子,被車兒再三央求,才一步三回頭的出了屋子。
屋內未曾點燈,但是因著月光的原因,屋內一切的景致卻是盡收眼底。
車兒披了深衣,坐在床頭,腦子空落落的,呆坐了須臾,才步出屋子。
月光如練,鋪了一地,偶有微風,將院中的香味送的滿鼻。因著夜晚的寂靜,這香味染了月色,也愈發濃郁起來。
車兒忽地想起在長安時,自己的院中也有一株這樣的臘梅,只是那株臘梅梅開雪白,不像這侏,粉粉一團一簇,擠在月下。
她雙手執了衣襟,將寬大的深衣扯的緊了一些,看著被風吹的滿院翻飛的梅朵,忍不住伸手去接。
那株雪白的臘梅,是她十三歲之時,和言哥哥親手所植,去歲開了頭梅,她開心壞了,特意摘了滿滿的一匣贈與他,如今再待花開時,她已遠赴他鄉。
不知那株臘梅有沒有月色相伴,有沒有人來欣賞?
鼻尖酸澀,她低頭捻著手中的梅朵,看那已團粉嫩上落下一滴水漬。
她急忙往臉上拭去,忽聽背後沉沉的聲音傳來:「方才想起了什麼,讓你這般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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