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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蓋傘流蘇不停擺動,胡車兒也不知這劉琮是什麼意思,雖說對方略有愚笨,但也不可這般情敵吧?

樓上那大漢左擁右抱,湊近一步又道:「爾等聽著,我胡大仁和你們進水不犯河水,此處爺占了許久了,晉國人都未曾多言一句,哪道你梁國人過來便要奪管閒事,這吐谷渾城想必你們也看到了,難攻易守,只要我胡某人不打開城門,爾等就不要想著進來這城門了,還是都速速退去,干正經事情,莫不可在此處耽誤了行程。」

這倒是實話,此城易守難攻,只要這絡腮大漢不打開城門,這城邊真的難以打開。

日頭漸漸高了起來,初始的寒冷勁頭兒已經過去,車兒大氅里著了深衣都覺得有些熱了,更別提這些身著軍甲的將士。

車兒站在戰車上,偷偷瞄身側的劉琮,他臉隱在滑蓋傘的陰影之下,額角有細密的汗珠滲出。

只要胡大仁不打開城門,便難以開戰。

劉琮下命,令那年輕的將士往樓上喊話,企圖激怒那無腦大漢,讓他下城一戰。

哪知這胡大仁不僅是個沒有腦子的,臉皮也不是一般的厚,任那王景曾如何叫罵,就是不開城門。

反倒是你喊一句,他摟著兩個女子能回十句,全是一些市井渾話,將王景曾氣的面紅耳赤。

那將士回到戰車前,拱手道:「將軍!……」

劉琮雖說市閉著眼睛假寐,但方才發生的事情他均是一滴不漏的進了耳朵。

他讓那將士退下之後,斜斜的依在太師椅子上,一派愜意的模樣。

車兒看著他摩擦在箭袖上的悠長手指,便知曉他定是在琢磨事情,也不敢打擾,儘量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忽聽劉琮冷不丁的問自己:「胡軍師有何看法?」

車兒像劉琮望去,見他的視線望著前頭城樓,車兒心裡疑惑,方才是問她了嗎?劉琮幽幽轉了過來,用眼神示意。

車兒這才後知後覺得恭敬的拱手,將自己心裡的想法說了出來:「回大將軍,依下官看,這位胡大仁似乎並未有開戰的打算?」

那人似是知曉她會這般說一般,輕輕的「嗯」了一聲,車兒往旁邊的司馬瓚身上看去,見他也一手摸這羊鬍子,輕輕的點著頭,似是贊同她的觀點。

車兒繼續道:「方才所過的峽口,左右不過兩車,高可通天,實是一個設伏的好去處,但卻未見一兵一卒在此處,我等可當是那胡大仁愚鈍,未能有此般謀略,可方才所放之箭本可射進隊伍,卻皆落在陣前,這邊真正證實了此人沒有與我們開戰的想法,加之……加之……」

車兒往劉琮從面上望去,見他還是面無表情,聽胡車兒猶豫,復又問了一句:「加之如何?」

車兒瞄不住劉琮此刻心情怎樣,怕說出口的話又惹得他震怒,本不打算再說,但卻一時嘴快,說了出來,此刻也想不到什麼可以糊弄的好法子,只得狠下心來,磕磕巴巴的說了出來:「加之他們對將軍的稱呼略有不同,也可證實。」

劉琮看著明晃晃的日頭,問道:「那以胡軍師的看法,如若他們想要開戰,那對本將該如何稱呼?」

嗯?這是重點嗎?

車兒有苦難言,自知又給自己挖了火坑,誰讓是她自己挖的呢?那就活該她自己跳,她苦著臉道:「總歸不會太過尊敬吧!」

果聽劉琮又問道:「那是怎麼個不尊敬法?」

車兒深知劉琮刨根問底的習性,索性一咬牙一跺腳,道:「賊子,屠夫之類的吧。」

身旁司馬瓚一振衣袖,已經開口大罵道:「放肆!怎敢對將軍這般無禮?」

車兒就知道會是這樣的結果,腰彎的愈發恭敬起來。

她聽到劉琮又問道:「看來在胡軍師眼中,本將原是這般的形象了?」

胡車兒趕忙擺手否認:「當然不是這般,在下官眼中,將軍乃神人之姿,英俊不可方物,聰慧不可比擬,萬萬和這些莽夫是不可相提並論的。」

「哦?原是這般嗎?」

車兒著急的人都湊近了兩步,誠懇的說道:「真真這般。」

劉琮這才不說話了,目視前方,似乎是在思索這什麼,但是車兒明顯感覺到劉琮面上的陰雲是漸漸消散了的。

車兒在心裡暗嘆一句,輕輕拭去額角也不知是急得還是熱出來得汗珠:「哎!自古千穿萬穿,馬屁不穿,看來果真是至理名言啊!」

真的很難想像劉琮帶領百萬雄師,居然也是這般喜歡被人阿諛奉承之人,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風停了,兩山之間露出一抹湛藍的天際,偶有高飛的雄鷹,擦著山頂的巨石飛過,三軍皆立於山下,等劉琮發令。

但劉琮似是絲毫不著急一般,只是靜靜的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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