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兒握了許久,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開始流了,從她緊握的拳頭,流到劉琮的指縫。
語畢,劉琮似極其嫌棄一般,一甩車兒的手臂,將車兒甩的一個趔趄。
他轉了身子,背對著車兒道:「本將的軍師,對本將都未捨身相救,有過如此忠心,卻對初初謀面的你出手相救,可見卻是被你的誠信撼動。」
車兒抬頭,看他凌厲的髮髻,一絲不苟。她心裡憋悶,忽地不知如何言語。
又聽劉琮道:「那本將姑且信你一次,但本將有一條件,你須得拿出你的誠意,讓本將滿意。」
胡大仁眼睛都亮了,他跪走兩步,跪在劉琮一步之遙,懇切道:「大將軍,我胡某人定是不負所望。」
劉琮低垂著眼瞼,看下跪的胡大仁,他一掀戰袍,半蹲在胡大仁面前,沉沉開口道:「你切莫開心的太早,若是你未讓本將滿意,那本將定不會只是想要你一隻臂膀而已!」
胡大仁抱拳,還是方才那句話:「定不負將軍所望!」
劉琮轉身回了席位。
胡大仁也未等大將軍吩咐,便自顧自的起身,眼裡明顯雀躍,看劉琮是背對眾人。
他湊到胡車兒面前,看了一眼胡車兒緊握
的拳頭,小聲問道:「你的手沒事吧?」
即使這廝是努力壓低聲音,可這粗狂的聲音在帳中還是讓車兒腦子「嗡嗡」。
她趕緊搖了搖頭,示意自己沒事。
胡大仁走時,劉琮並未曾發話,只是眼裡有擔憂,擔憂車兒的手。
帳外戰馬嘶鳴,聽的胡大仁的聲音隔了風聲傳來:「我胡某人定不負將軍所望,請將軍靜待佳音。」
司馬瓚聽帳外馬蹄遠去,這才移到帳中,對著背著身子的劉琮道:「一切果如大將軍所料,想是不出三日,張將軍定會傳來喜訊!」
這關張遼何事?車兒被這些人搞得雲裡霧裡。
劉琮忽地轉身,看著下首低頭的胡車兒陰仄仄一笑,道:「胡軍師,你膽子不小!」
不!她膽子小!
車兒趕忙退處案幾之後,跪好在帳中。
這話每次從劉琮嘴裡陰陽怪氣的說出來,她總沒有好事。
好在她每次認錯態度都算端正,她伏在地上:「請將軍恕罪!」
劉琮看著指尖一縷紅色,用指腹輕輕揉搓:「胡軍師天人之姿,聰慧異常,每每都能看破本將心中所想,何罪之有!反倒是本將,用人不善,認人不得,埋沒了胡軍師的才能,依本將看,有罪的是本將才對。」
車兒嚇得大氣都不敢出,又道了一句:「是下官魯莽,任意揣測將軍的意圖,下官有罪。」
「本將對胡軍師卻是刮目相看,不知胡軍師還有和天賦異稟之處還未被本將發覺。「思索一瞬,他又道:「既然這般,那本將就名胡軍師為本將的執旗手,軍旗在胡軍師手中,本將想,定會發揮它應有的作用。」
車兒呆了,懵懵抬起頭看他,劉琮邪魅著嘴角:「旗在人在,旗落人亡,胡軍師莫要向今日在堂上這般兒戲!」
車兒有苦難言,她猜測劉琮的本意,本想與之配合,哪裡想卻是自作多情,討了這般的下場,車兒心裡憋悶。
手心似乎又刺痛起來,她忍受不住這鑽心的疼痛,眼淚「撲簌簌」的又落下來了。
她梗著脖子,用袖子擦了眼淚,袖子上有本來的血跡,此刻混了淚水,斑斑駁駁的,臉上一片混亂。
也不聽劉琮的認命,像方才的胡大仁那般,說了句:「定不負將軍所望!」一擦再次落下的眼淚,起身跑了。
劉琮望著慢慢落下的簾帳,那瘦小的身影在帳外的火光中一閃,便消失了。
他眼瞼一顫,坐在太師椅上。
薛玉寧執了酒壺,拿起桌上擺著的另外一隻玉光杯,想要給將軍倒酒,劉琮抬手阻了他,薛玉寧動作一頓,想起方才在帳中胡車兒阻止胡大仁的那一抬手。
兩人動作如出一轍。一樣的眼神,相同的氣勢。
聽劉琮道:「你也退下吧!」
那近侍機警,領了薛玉寧,到了臨時搭建的帳內。
司馬瓚此時內心並未歸罪於文昌的不知禮數,似是早就習以為常道,反倒是為文昌說起了好話:「文昌此舉並未有錯,將軍為何還是懲處她?」
劉琮道:「從識得文昌至近,卻是令本將刮目相看,此人留著也是禍患,何不早日斬草除根,永訣後患。」
司馬瓚打從伊始便是文昌需除的意思,眼睜睜的看著將軍對文昌的感情日益不同。
他聽著這話應是開心才對,但內心卻是憂慮更盛,將軍今日所舉,司馬瓚心裡已經有了計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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