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聲驚叫來不及抑制,便喊出了聲。
手往上一伸,毫無章法的又去亂抓,一把攥住了劉琮堆在腰間的寢衣,攥緊了,這才將自己穩住。
想起方才掌心的溫度,原本就紅透了的臉,此刻滿面紅艷,嫣嫣欲滴。
她羞愧難當,心裡又氣又急,不知如何是好,她哪裡受到過這般的侮辱,只想著日後殺了劉琮泄憤。
她睜大了氣憤的眸子去瞪榻上的人。
屋外有人聽到動靜,問道:「大將軍?可有吩咐。」
這雙眸子滿含怒氣,又帶了委屈,又含了羞惱,晶晶亮亮的,裡頭還有淚光。
劉琮心軟了。
「無事!」聲音又恢復了以往的冷靜。
車兒被外頭的聲音提醒,收起眼裡的憤怒,唯唯諾諾的,懇求道:「大將軍,讓小的起來替您上藥吧。」
已經委屈到要哭了,劉琮閉了閉眼睛,也罷!
他扶著她的腰,輕輕一托,將她扶了起來。
車兒紅著臉站在塌前,一時不知道如何是好,後知後覺的,才想起要給劉琮上藥。
她委委屈膝,在塌前,用沾了藥油的手去給劉琮上藥,可是胸口處的傷,可肩膀處的又有何不同。
車兒不管了,管他什麼傷,給他上完藥就行。
哪知劉琮一抖肩膀,將腰間的寢衣,自顧自地穿起來了,道:「罷了!藥了不用上了,本將待會要去寨子裡,你不用跟著,本將昨日給你的弓箭,你勤加練習,本將巡完歸來,便要檢查。」
「是。」
劉琮要著軍甲,車兒本想上前伺候,這人手腳麻利,將軍甲從置架上拿下,一會子就穿好了。
車兒咋舌,
這人原來是會自己著軍甲的呀,而且速度比自己給他穿把還要快呢。
劉琮出門前,看著榻上的那一小藥瓶道:「此乃救傷奇藥,你自己留著用吧。」
說罷,不等車兒回復,自己離開了。
車兒握著景泰藍的小瓶子,心通通直跳,想起方才唇邊的柔軟,心慌意亂。
她猛地驚起,憶起以前營里的傳聞,眉頭一皺,不行,一定要弄清楚才行。
她穿好了從始至終還未穿起的另外一隻皂靴,往寨子後頭跑去。
第66章 明月夜(二) 張遼的耳朵豎起來了,往……
又落雪了, 薄薄的一層,鋪在石林上,外面銀裝素裹, 石林都穿上了絨絨的雪氅。
車兒出門就冷的一個噴嚏。
她捂著手搓了好幾下,才漸漸緩了過來。
張遼住在寨子後頭, 車兒去找他的時候, 他正在聽下屬匯報事情, 整個人眉飛色舞, 時不時的還伴著幾聲大笑。
車兒拍了一下張遼的肩膀,道:「張將軍, 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啊?」
張遼拉著車兒坐在院子裡的石椅上, 哈哈大笑了一陣,也不說話,只顧自己笑。
算了,這本也不是正事。
待車兒正欲詢問, 便被張遼拉著, 出了院子。
往西走了不足百里,上了百來個石階, 往右繞了一段路, 又上了百來個石階,這才到了一家破敗的院子外頭。
院牆以柵欄為界,裡面簡簡單單的幾個茅草屋子,院裡空無一人,只有幾隻黑鴨, 「嘎嘎嘎」的走來走去,在薄薄的一層雪上,印下一排一排的腳印。
聽屋子裡頭似有哭罵聲:「我這是造的什麼孽啊!怎麼生了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兒子啊!你現在還沒有成親, 一兒半女都沒有留下,就要走了,你讓我如何對得起你那死去的爹啊!你這個不孝子,你是要氣死我啊!他爹啊,你走的時候怎麼不把我也帶走呢,讓我活活在這裡受罪吶!我真是要被這個孽障給氣死了!她爹啊……他爹啊……」
身側的張遼捂著嘴「撲哧」一聲笑出來了,車兒不明所以,就看著胡大仁被一個老嫗提著耳朵給拎了出來。
她哭道:「你現在給我跪在這裡,向你爹說說清楚,你到底是個什麼想法?你真的要做那個不知死活的事情嗎?」
胡大仁如牛一般的壯碩,輕而易舉的被這個老嫗拎著耳朵,推搡在地上。
胡大仁絡腮鬍子上都攜了不滿,他軸著脖子道:「娘!我這不是干不知死活的事,我是要跟著劉大將軍去建功立業,做光宗耀祖的事情……。」
他話還未說完,便被夫人一把拍在頭上,道:「還光宗耀祖的事情,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上戰場打仗,那時要留血掉腦袋,不是鬧著玩兒的,你……你這是要氣死我啊,你這是不管我了嗎?你要氣死我啊……他爹啊……他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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