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走快走,莫在說話……」
車兒威嚴的腳步一頓。
嘿!她現在總算是知曉了這幾個老嫗為何對她避之唯恐不及了。
原是因劉某人的惡名遠播所致啊!
車兒搖了搖頭,暗罵果真只要遇上劉琮就沒有好事。
行了不至一刻鐘,便到了那處溫泉。
車兒驚喜的一個雀躍,嘴裡小小的一聲歡呼。
她環顧四周,看著這如仙境一般的場景,開心不宜,溫泉隱在高大的石林裡頭,行成密閉的環境,將溫泉氤氳的水霧,都堵在這一方小小的天地里。
霧氣騰騰,隨著從石林縫裡鑽出來的西風,一片接著一片,一縷接著一縷,源源不斷的從泉面升起。
車兒毫不懷疑的想,這般情景,要是有美麗的仙子從這裡出來,她都絲毫不會覺得詫異。
朦朦朧朧,隱隱綽綽,看不清周邊的景物。
即使周邊的低矮的積石還有未曾消融的積雪,也絲毫不會感到寒冷。
車兒先是屏息靜聽,然後環顧四周,確定周邊無人之後,才小心翼翼的將衣物脫下。
平靜的泉面因那小巧的腳尖觸碰,一圈一圈盪起漣漪。
車兒好玩,試了好幾次,這才捂著胸口,浸到水裡。
溫熱的水四面八方的涌過來,擠擠攘攘的撲在車兒身上,車兒多久沒有沐浴過這般溫熱的水了。
舒服的窺探一聲,嘴裡喃喃:「好舒服啊!」
她將水撈在胳膊上,看冒著熱氣的水在自己肩頭停留一瞬,又調皮的跳著輕快的舞蹈,簇溜溜的滑了下去。
頭頂是繁星滿天,周身額繚繞的仙氣,車兒忍不住一聲呼喊,喊出了嘴。
寂靜的石林里迴蕩的全是她的呼喊,車兒忍不住,又喊了幾聲,聽自己的聲音從這裡傳出去,過了須臾,又從遠處傳來。
車兒覺得好玩,喊了幾聲後,咯咯咯的笑起來。
伴著霧氣環繞在石林里的,都是這人清脆的「咯咯」聲。
薛玉寧震驚的立在原地,她的目光急切的向著溫泉那處望去,可眼前著了鐵甲的高大影子站在自己面前,擋了她的所有視線。
在環繞不斷的笑聲中,聽那人低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今日之事,莫要聲張!」
聲音停了一瞬,又聽他道:「你退下吧!」
這笑聲太熟悉,遂沒有了往日裡故意壓得低沉得聲線,可她還是不敢置信,第一次敢違背他的意思,微不可見的挪動了一下身子,往霧氣繚繞的那處看去。
眼前那人甲冑聲響,轉過身來,眼神沉沉的將將她盯著。
薛玉寧心裡一驚,看著這人面上明顯含了怒氣,眼裡殺意騰騰,將自己看著。
薛玉寧一臉不可置信的搖了搖頭,聲音柔弱,道:「大將軍,你可知胡近侍是女子?」
面前這人近了一步,迫意壓人,壓著嗓子低沉道:「本將說過,今日之事,莫要聲張,如若讓他人知曉,定不輕饒!」
他顯然知曉!
薛玉寧後知後覺,這才想起大將軍方才眼裡騰騰的殺意,原是因自己發現了胡近侍是女兒之身,眼裡才有了這般眼神。
心中萬千的委屈湧出,自打相識起,他對自己總是這般嚴肅的模樣,她本習以為常。
他是萬人敬仰的大將軍,本是需要威嚴示人,這才可震懾三軍。
可是何時起,他變得不一樣了?
何時起?
她腦子裡回憶起那日在寨子裡的慶功宴上,將軍飲了酒,她特意熬製了醒酒湯,送至將軍屋內。
將將至屋口,便見屋內一幕,將她驚的說不話來。
將軍側坐臥榻,將胡近侍攬在懷裡,一手輕輕扶著,一手卻在解她的籮襪。
她彼時震驚,嚇得打退堂鼓,只想將軍萬人之上,怎得能給人解襪,後一想軍中傳言將軍有龍陽之好,眼見為實,心裡驚天驚詫。
後又安慰自己,即使將軍有龍陽之好又如何,胡近侍是男子,難以未將軍生下一兒半女,將軍貴為皇子,怎可膝下無子。
這麼多年的相伴,她不相信將軍對她無情,只要自己細心相伴,假以時日,定能修成正果。
所以今日才將將軍引到此處,想獻身相許,哪裡卻想是這般的場景。
她心裡所有安慰自己的話語,就像是經年的城牆一樣,在風中土崩瓦解。
這樣想來,將軍的不同,是從胡近侍來軍中有所不同的,他會對著胡近侍笑,會縱容胡近侍所有不知禮法的行為,會饒恕她所有的罪責,就連籮襪都會為她解。
這般愚鈍,她還一直等著等著他回心轉意,哪裡卻想,這人卻早已心有所屬,心心念念的,全是她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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