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靈汐想起了薄荷神仙，它是同時擁有x粒子和y粒子的污染物……那麼有沒有可能，偕老同穴……同時可以結合y粒子和z粒子？所以才會出現以上的奇異效果？

程靈汐試探著往前走，她的腦海里現在思索的是自己的隊友遭遇，如果她遇到了z粒子，他們也會遇到嗎？他們會不會也穿越到「方舟」里。可能他們還沒有從y粒子的幻境裡出來，也可能他們已經出來，卻和自己走散了。

容懷先前說過，這個缸的y粒子無處不在，所以前期必然會出現分開行動的情況，只有到「囚籠」面前匯合才是暫時安全的。

無論如何，先按照原計劃，程靈汐打算通過眼前的迷宮，先去「囚籠」和大家匯合。

她打開自己先前保存的地圖。

「囚籠」是宮殿的代稱，地圖是鎖定在手腕上的電子成像，這是夸父集團的特殊技術，一打開就可以投影在身前1米的範圍，可以跟隨視線的轉移而移動。代表程靈汐的小紅點此刻停在入口的範圍，前邊的一片區域被標記了紅色的問號，代表著這裡的路徑不清楚，隨時會變化。

看著只是一個簡單的走迷宮遊戲。

不過程靈汐很快打翻了這個猜想，她聽到了離自己很近的地方傳來緩慢的移動聲。

「是污染物。」小水冷漠道。

來者的移動速度不算快，它身邊的水草被輕輕撥弄到一邊，程靈汐往前看，在綠色和藍色交織的海洋里發現了一抹異色，那抹異色絢麗奪目，是陽光下的水波粼粼，是無法言喻的透明光，它甩尾，浮起一片泡沫，朝著程靈汐撲面而來——

程靈汐發現自己移動不了，她被一股奇怪的力量鎖定了，只能聽到小水冷笑著說：「污染物沒有攻擊性，只是會有點髒。」

程靈汐還在疑惑，下一秒她被一個巨型的生物迎面抱住了。

她後知後覺，發現小魚和自己腳踝部位的連接無限被拉長，而它的末尾就連在眼前這個巨型生物的尾部。

那是熟悉的魚尾，曾經在程靈汐的雙腿上，此刻它已經可以幻化為獨立的個體，腹部的裂口張開，它卻將自己的所有牙齒收了起來，只剩下程靈汐最先安裝的雷射炮，證明著它的身份。

程靈汐確認了，眼前的「污染物」就是小魚。

它手指只見的連接還帶有沒有退化的噗，有力地環抱住程靈汐的後背。它幾乎有兩米高，上半身只有淺色的鱗片微微覆蓋著，露出蒼白有力的肌肉，它是成年男性的體格了，魚尾纏纏綿綿地用尾部微微擊拍著程靈汐的小腿，似乎在表達思念。

「姐姐。」它低著頭，深藍色的長髮幾乎到了它的腰部，發尾隨著水流來回飄動，程靈汐仰頭，她眯起眼看它的臉。

它的臉龐妖冶美麗，乍一看仿佛要被迷惑。只見它的鼻樑輕輕點著程靈汐額頭，緩慢親昵地表達著它的思念，而最屬吸引人無外乎它那雙眼睛。

它的眼睛不出意外也是深邃的藍色，眼尾狹長尖銳，還富有攻擊性，只是在面對程靈汐的時候刻意瞪圓了，顯得軟弱和討好，不過它的豎瞳緊緊鎖定著程靈汐的臉，好像要將她的臉部輪廓，她的每一個細微的表情都細細刻磨在自己的心裡。

程靈汐感到一簇無處可去的迷茫，和淡淡的不知所措。

她從未將小魚看做一個男性，或者說……雄性。她一直把它當做富有攻擊性的寵物養，就像她一直把小水當做獨一無二的朋友一樣，都毫無男女之情。

小水的聲音繼續傳來，它的語調刻意保持著平穩，似乎在隱藏著什麼複雜的情緒：「主人，它吸收了z粒子。」

吸收了z粒子……所以小魚可以短時間出現如此巨大的變化嗎？明明在幾個小時前，它還是一個黑漆漆的、才長出手和尾巴的深藍色煤球小人魚，而如今已經可以做到幻化成成年人魚的模樣。

只是……程靈汐和他思維相連不知為何被阻礙了，程靈汐努力看著它的頭頂，看不到代表它此刻心情的小字，而怪不得先前小魚的聲音沒有在她的腦海里出現。

程靈汐眨了眨眼，意識到小魚已經可以說話了，所以……它不需要和自己在腦海里交流了。

也許是看程靈汐沒有什麼反應，小魚委屈地拉開距離，它淺紅色的薄唇輕輕啟，說道：「姐姐，我一直在等你，舞會要開始了。」

程靈汐也退後一步，她準確地抓住了關鍵字：「舞會？」

可是小魚卻沒有和她解釋更多，它的臉頰浮現出一絲曖昧的淺暈，它微微露出尖銳的牙齒，浮現出一個討好的溫和笑容，精緻的臉微微湊近，語氣欣喜又帶著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