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先消失的是富有個人風格的攻擊肢體，之後再是軀幹，最後是長著腫瘤的頭部，程靈汐想要用觸手拉住它們，結果發現它們無法選中，只能聽到尖叫著的咒罵和指責——

「都怪你——你太沒用了！兩隻老鼠花了這麼久！！」女人聲聲控訴。

「是你來的太慢了！」男人不再維持著表面的好脾氣，而是暴露出自己的急躁本性：「你找了這麼久都沒有找到！怎麼好意思說我，偷襲也沒有吃下去，你才是最沒有用的！」

「嗚嗚嗚——我好痛！」女人開始不顧一切地尖叫和大哭：「你不心疼我，只知道罵我！」

「沒事——」男人也許是煩躁了：「躲過了就還有下一輪——」

他們的對話就這麼消失在眼前，程靈汐感到自己身體陡然懸空，不受控制地向下方落去。下一秒，她被小魚冰涼的懷抱接住。

她聽到耳側傳來小魚溫和又疲憊的聲音：「姐姐。」它說：「是我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傷了。」

「主人。」一直在沉默的小水突然插話道：「您的體力可以用體力劑補充，在您背包里有五隻。另外，您現在的身份是'貓'，現在有三十秒的準備時間，我會幫您記錄時間。」

程靈汐其實受的傷還沒有小魚嚴重，她只是感到自己的體力嚴重透支，此刻頭暈腦脹，連說話也無法做到，她沒有回答小魚，而是聽從小水的建議從隨身攜帶的迷你背包里掏出了一隻體力劑。

這是神蚌研究所生產的體力劑，它在精衛公司被廣泛使用著，員工們偶爾會出現體力透支的情況，一般這個情況補上一隻就可以幾乎回復大半的精力，不至於因為力竭而被污染物殺死。

它的副作用比較明顯但不算嚴重，服用者最多可以服用五隻，下一次睡眠的時間會隨著疲憊程度延長，據說有人最多睡到了一星期。

「您不用擔心，這種最為基本的體力劑里沒有奇怪的藥物和副作用。」小水看出來程靈汐在意神蚌研究所，主動解釋道。

程靈汐用了一隻，她讓小魚幫忙扎入自己的肩膀，效果不到十秒立馬就出現了，她發現自己的頭腦不再暈漲，活力重新回到了她的身體。

「姐姐。」小魚擔憂地問：「你還好嗎？」

程靈汐這才抬頭看著小魚的傷勢。

她看到自己額頭上方小魚凌厲的下巴粘上了血跡，它低著頭看著程靈汐，狹長尖銳的眼眸里是肉眼可見的擔憂。那張攝人心魄的臉就這麼貼著程靈汐的肩頭，觸感涼涼的。而它的長髮滑溜溜地從水裡飄了過來，纏住頭髮的水草早已經斷裂，深藍色的發就這麼飄蕩著圍繞在兩人身邊。

程靈汐的視線往下，它的一條胳膊布滿了深深淺淺的抓痕和傷口，在水中流淌著淡藍色的液體。

程靈汐這才意識到，小魚的血液……竟然是藍色的。

而在她的身後，瀰漫著一片又一片藍色的水霧。

第64章

三十秒的時間很快就到了, 小水的提示適時響起：「主人，它們在逃跑。」

貓鼠逆轉, 現在輪到程靈汐和小魚抓人了。

程靈汐的體力已經恢復得差不多了，此刻在緩緩收起自己的觸手。她注意到小魚的傷口，猶豫了一會，還是硬邦邦地問道：「你怎麼樣？」

小魚的恢復能力依舊強悍，剛剛還在蔓延的淡藍色液體已經逐漸消散了，程靈汐能看到它手臂的傷口緩慢癒合，如今只能看到一道淺淺的疤痕。

它壓低了嗓音說：「我沒事的。姐姐不用擔心我。」

程靈汐擔憂地看了它一眼，隨後聽到小水在耳側說：「它受到的都是皮外傷，主人不用過分擔心它，一會就會癒合了。」

程靈汐聽到小水這麼說了這才放下心,她讓小水點開地圖,發現代表污染物的兩個小紅點已經距離自己有不少的距離了,它們是分開逃跑的,那麼也就意味著程靈汐和小魚需要分開去找。

和一開始一樣，雖然污染物的身份變成了老鼠,它們的移動速度還是被刻意地增強了，雖然沒有成為「貓」的時候這麼離譜,卻依舊很快，幾乎是程靈汐和小魚的兩倍。

那麼這代表著抓捕難度也增強了,程靈汐感到一絲壓力。<="<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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