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小魚將信將疑地又退了回去。

容懷結結巴巴道：「我、我……你們想要我幹什麼？」

賀言酒一開始是抱著胳膊在旁觀看容懷笑話的，她「咦」了一聲：「程靈汐,你不會想讓他托關係帶我們進去吧？「

「試一試呢。」程靈汐也沒有故作玄乎, 她露出一絲微笑：「如果托關係不行的話, 那就說容懷搶了我們的邀請函，或者讓容懷幫我們搶別的污染物的邀請函，然後他負責逃，我們進去就可以了。」

容懷大叫：「不可以！！」

安葵摸著鼻樑,她也點點頭：「比較可行，方案一二三都可以，只是委屈了容懷，不過……你好像自己剛剛說的，不會在這個缸里受傷吧？你也剛剛自己說的可以幫我們對付'夫人'的吧？那正好，到你發揮作用的時候了。」

「你們……」容懷欲哭無淚。

「沒事。」賀言酒嘴上的笑容越擴越大，她聽完終於忍不住「哈哈哈」大笑著，只見她一巴掌重重地拍在容懷的肩膀上，反而安慰道：「你是不是好久沒有見你爹媽了？正好搞一波大的，給他們一個驚喜！」

***

距離「夫人」到來還有十分鐘。

程靈汐和容懷在前面走，賀言酒和安葵在身後跟著，一行四人一起前往即將開始「舞會」的「囚籠」宮殿。

越靠近那座華麗高聳的宮殿，污染物的氣味就越重，而一股莫名的香味也愈發濃烈，程靈汐發現自己對宮殿裡的污染物有一種奇異的吸引力，身邊站著的一排衛兵都齊齊地看著程靈汐，甚至對容懷這位缸中之主的血親都忽視了。

「為什麼？」程靈汐在自己腦海里詢問小水：「它們是對我身上的東西感興趣嗎？」

「也許是小魚。」小水沉默了一會，它也得不出正確的答案，只能做出簡單的猜測：「小魚的氣息對於一些高級的污染物十分特殊，尤其是在A級別的缸里，它的存在經常會被感知到。」

小魚自從恢復了深藍色影子的形態之後就一直沉默不語，似乎有點自閉，此時被小水提到它也只是在程靈汐的腿部來回簡單遊動了一下，以示自己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他們一行人順利穿過宮殿門口一排衛兵，來到了長長的階梯面前，在階梯之上還有一排全副武裝的衛兵，一個一個在核對舞會賓客的邀請函。

程靈汐他們四個人已經是來晚了，原本的賓客還有很多，現在舞會即將要開始，已經少有人進場了。

程靈汐觀察了一下四周，她發現A級別缸內的污染物就是更多一些，在迷宮的時候還沒有發現端倪，不過如今到了核心地帶「宮殿」的附近，竟然有許多污染物穿著人類的禮服，就這麼在大家的眼前走過，甚至還會偷偷打量一下程靈汐一行人的穿著，然後在背地裡取笑一番。

和低級缸里沒有自由思想的污染物不同，它們似乎都具有自己的思維和審美，雖然有的污染物的審美程靈汐不敢恭維。

先不說那些穿的還算正常的了，有些污染物偏愛大紅配大綠，有的喜歡妖艷紫色，它們的禮服某種意義上都是y粒子生成的幻象，可以是任意的想像形態，但事實上是……這樣也太放飛想像了。

賀言酒倒是還看得津津有味，她一邊看還一邊笑，還要拉著程靈汐和安葵容懷一起看，嘴裡還要品鑑一番，說這個像是紫色的茄子，那個穿的像是一個爛掉的西紅柿。

他們就這麼一路在異樣的眼光里走到了樓梯的盡頭。

「站住！」果然，剛剛上到樓梯的頂部，就被為首的衛兵攔了下來，它是污染物，不過不僅帶著鋼鐵頭盔，還全副武裝地穿著防禦力極高的盔甲，只見它上下打量了一下程靈汐一行人，接著說：「舞會邀請函拿出來檢查，閒雜人等禁止入內。」

程靈汐盯著它看了一會，說：「你睜大你的眼睛，看看這是誰。」

她輕輕一推，將容懷推向前方，容懷本來捂住了臉，此時顫巍巍露出自己的苦瓜臉，他說：「大哥，我媽是缸中之主，你們的領導，可以放我們進去嗎？」

他是沒有抱有希望的，容懷身為夸父集團的小少爺，是從未體會過這種經歷的，所以他對程靈汐說的方法半信半疑。

「不認識，我們只認邀請函，邀請函就是通行證！」果然，在容懷說完這些之後，衛兵首領不僅沒有反應，還舉了舉自己手裡的槍，抵在容懷的面前：「沒有通行證就不讓進。」

程靈汐嘆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