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景逸示意身後的江助理:「幫忙辦一下出院手續,我帶他回家。」
安頓好所有事情,慕景逸才從緊張的心情中平靜下來。他從看到寧玖拔針就緊張得心跳加速,現在才稍微好一點點。
他揉摁自己發疼的太陽穴,重重鬆了口氣。
寧玖把被子下扎著點滴的手伸出來,扯了扯慕景逸的衣角。
「先生,對不起……」
守在他床邊的慕景逸臉色並不好看,他的眼下發青,疲憊的神態顯然是沒睡幾個好覺。淡淡的咖啡味穿過了消毒水刺鼻的味道,醇厚濃重。
貓貓有點愧疚,又有點害怕人生氣。
他還是往病床邊緣拱了拱,試圖離慕景逸更近一些。
厚重的棉被往上扯,最後只剩下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還在外面。
生病的貓貓嗓音軟軟的,濃濃的鼻音更像是在撒嬌,像小貓尾巴往人的心口上撓。
「先生別生氣,我不是故意的。我想接煤球回家,才吹到寒風病倒的……我不太熟悉醫院,才會想拔針逃跑……」
寧玖的聲音越來越小。
他越是解釋,越是覺得確實是自己不對。
慕景逸剛想開口解釋,就看見貓貓眨巴著眼睛,黏著嗓子請求:
「我教先生貓貓語,先生不要生貓貓的氣,好不好?」
心跳漏了一拍,然後加快了速度跳動。
沒人能在這個時候忍住不捉弄貓貓,慕景逸確實因為貓貓想自我傷害而生氣,更想知道貓貓到底還能做到什麼地步。
慕景逸儘量控制住自己的瘋狂想上揚的嘴角,眉間輕佻,坐在床邊低瞥一眼縮在被子裡的小貓:
「就想這樣矇混過關?」
如此嚴厲的樣子才有陳姨口中說的總裁樣。
慕景逸冷臉的時候很有唬人的作用,凌厲的目光透著深深寒氣,越是冷靜沉穩,越是顯得嚇人。
貓貓倒是沒有發現自家先生藏在衣袖下緊攥著的手指。
這下,貓貓嚇得用被子蒙住自己的頭,只剩下一對內側粉粉的貓耳朵還留在外面,偶爾動一動。
床上只剩下一個圓圓的棉被糰子,裡面傳來悶悶的聲音:「這樣都不可以嗎……」
被子裡的貓貓語氣沮喪,露在被子外面的貓耳朵往外翻了一點。
「這可是貓貓國的機密……」
強繃著情緒的慕總再也狠不下心逗貓貓,拍拍病床上鼓起來的棉被糰子:「當然可以,出來吧,被子裡悶。」
寧玖小心地探出眼睛,確認自己面對的先生是那副熟悉的溫柔模樣,這才長鬆一口氣,從被子裡探出整個頭。
「明明就沒有生氣,先生嚇我,不是好貓……」
慕景逸笑得更溫和了,他矢口否認:「我沒有嚇你,也沒有生氣。」
他的目光在寧玖病弱憔悴的雙眸上停留了一瞬。
「我對你只有心疼,對我自己才有生氣。我接你回家,應該保護好你。如果你睜眼的時候能第一個就能看到我,也不會害怕到想逃走。」
慕景逸總是奇怪,他明明有好好養貓的,怎麼還是老是讓他的貓貓受傷難過。
「煤球比你好得還快,現在都能在家裡亂跑了。它昨天還用毛線把自己纏住了……」
慕景逸想起那次被毛線纏住的寧玖,他摸摸貓貓粉粉的耳朵,輕笑出聲:
「像你。」
貓貓被逗得臉上多了一抹粉色,上回出糗已經過了些時日,都快要淡出記憶里,這下又被慕景逸提起。
他翻了個身,念叨道:「先生欺負貓,不教先生貓貓語了……」
貓貓許是在埋怨,但粘粘的嗓音就算是生氣也聽不出來,人只會覺得他可愛。
慕景逸揉揉他的腦袋,嘗試哄騙貓貓交出貓貓國的秘密。
但是,他的貓貓說什麼都不願意把貓貓語透露給他了。
「先生,我想回家,想見見煤球……」
背對著慕景逸的貓貓小聲念叨著。
「好,我們回家。」
陳姨迎上從醫院回家的寧玖,抓著他的手,四處打量著他。
「哎喲,我們寧貓貓怎麼瘦這麼多?阿姨聽說你醒了,給你熬了雞湯,現在就去給你盛一點。」
「Wau!!」(老大!!)
一團黑影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跳出來,蹦上了手。煤球喵喵叫著,把「我好想老大」叫了無數遍,忙著蹭蹭他的手心。
煤球的精神很好,比剛做完手術變圓了不少,禿掉的地方漸漸長出小絨毛。
唯有左側耳朵的位置有一塊地方,傷口長好了之後也沒長出毛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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