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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與你這個知縣有何干係,左右都是內監在把持,他還許你插手不成?」

說完,謝暄又有些後悔。

他是向來不關心政事的,一是怕旁人以為他弄權,二也是真的覺著煩。

傅行簡算不得旁人,弄權倒是不怕,但這樣刨根問底的探究這些,的確不符合他平日裡的行事作風。

更何況無妄的那句話還反反覆覆地在腦海里繞著,謝暄忽然又覺得自己沒資格這般質問傅行簡。

「算了。」他口張得小,鼻音頗重道,「這種煩心事你煩就夠了,不過若是他難為你需得和我說,畢竟夏修賢還是願意給面子,我能從中說和說和。」

「好,聽你的。」傅行簡的聲音里透出了安撫,話鋒一轉卻問道,「你債主是誰?」

謝暄語噎了下,知道瞞也沒用,於是老實答道,「我見了無妄。」

手驟然被捏緊。

「你放心,我已與他談妥,他現在不會再總想著殺你。」謝暄彎彎眼睛,嬉笑地舉起錢袋,「我還訛詐了他二十多兩銀子。」

「哪有人將訛詐說得這般趾高氣揚的。」謝暄聽到傅行簡喉中的笑聲,側臉看到他的喉結在皮膚下滾動,仿佛能看到聲音的震動,「那你救下的那個人呢?」

謝暄沉默了一下,雙唇蠕動著抿起又鬆開,「沒什麼大礙,我就沒管了。」

夜幕掩蓋了謝暄臉頰耳尖心虛的烘熱,可即便有心隱瞞,心思也全然在今天亂七八糟的事上難以自拔,步伐緩慢拖沓,手臂又漸漸地被拉直,傅行簡微微回頭,又抬頭看了看天。

今日陰沉,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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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老虎殘喘了幾日,最終還是被呼嘯的北風趕得無影無蹤。

「長尋。」謝暄揣著手站在內宅西院的書房前,「裡頭都謄抄好了,你去拿給堂尊。」

自那日之後來喜就不見了蹤影,傅行簡借題發揮,除了兩個打雜的,其餘家丁,包括廚子一併換了人,就仿佛這些人早已準備妥當,內宅里忽然就換副模樣。

就連一直不見人影的長尋也出現,以給他打下手為名跟在身邊。

看到長尋出現在眼前的那一刻,謝暄眼眶都紅了,迎過去的急切模樣堪比他鄉遇故知,惹的原本還拉著臉的長尋不好意思冷著,頗為感慨地哽了下,喚了聲蘭公子,替他把梳歪的髮髻拆了,重新打理得清清朗朗。

伺候的是舒適了,卻又有個問題,謝暄的目光又一次掃過院裡灑掃劈柴的兩個人,心裡犯了愁。

傅行簡換來的這些人雖貌似普通,但渾身緊繃結實,眸色沉著凜然,全然不似那些家丁渾渾噩噩,更何況長尋應當是得了傅行簡的命令,時時刻刻都跟在身邊,他沒空去見無妄,也不知道王保的事究竟如何。

「長尋。」他忽地心生一計,走到他跟前,抱回這一摞卷宗交給了旁人,「這裡乾燥,你陪我去藥鋪稱些菊花枸杞,給……大人潤潤喉。」

理由冠冕堂皇,傅行簡也沒說不讓人出去,長尋想了想,頷首應了,從屋裡取了披襖給謝暄。

謝暄人懶且挑剔,虞縣這地方實在沒什麼值得讓他出門溜達的,梁員外獻殷勤,將內宅里里外外布置得還算舒適。

今日是他靈光一現,又尋到了那日救王保的那間醫館。

郎中一眼就瞧見了他,眼神閃躲,卻無奈手下還把著脈,只得眼睜睜看著謝暄走到患者身後,規規矩矩地排起了隊。

「公子,你不舒服?」長尋詫異問道。

「來都來了。」謝暄湊到長尋耳邊,低聲道,「你就當他給我請個平安脈。」

郎中拖拖拉拉,還是讓謝暄排到了第一個,他坐下,卻不伸手,先衝著郎中道,

「給開付去秋燥的潤肺茶飲方子。」

郎中依言開了,方子謝暄遞給長尋,「先去取了吧。」

長尋看了他二人一眼,聽命離開。

郎中看出了他支開人要做什麼,手指搭在脈上,直接就來了一句,

「公子,你莫要打聽,老夫什麼都不知道。」

「我還沒問呢,你就知道?」

「老夫一家老小全在這間醫館裡,山裡的事連著官府,您就放過老夫吧。」

謝暄眼神一閃,輕輕抖了抖腕,兩顆碎銀從袖子裡滾進掌心,又從指縫漏在了桌上,低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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