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嗤笑:「你怕不就是那個臉皮厚的吧?」
除去這等糾紛,卻還有不少人隱約聽出了點異樣的眉頭,天幕說昏君的錯處也便罷了,又說什麼時代局限性,還特指「皇帝」,這,這話是大不敬啊!
後世究竟是何等面貌?居然能令他們的人敢說出這種話來?
【不過這件事從另一種角度來解讀的話,其實也是一種悲哀,天下興亡皆指望一個不把天下當回事,只顧自己享樂的獨夫,如果告訴當時還覺得只是奸臣蒙蔽了聖聽,苦哈哈指望著皇帝能醒悟過來的百姓,罪魁禍首就是這個他們所指望的人的話,估計就連最後的精神支柱都要沒有了吧?】
殷閔眉目淡然的輕輕啜飲了一口茶水:所以啊,他才會這樣可憐那些百姓,因為相比於現代的普通人而言,這個時代的普通人,過的實在太苦了。
而距離那個時代的到來卻還有很多年,也沒辦法一蹴而就。
【當時的青州刺史嚴松清就是一位不可多得的好官,而就像咱們之前說的,他那麼清明就難免顯得其他貪官難做,所以自然而然就被針對了。
而這位我們後來輔佐聖君安邦定國的賢相,之所以會跟隨殷閔,最初相遇的原因卻還要起於一場鬧劇。】
天幕解說的聲音緩緩退去,隨之浮現而來的,是一副全新的畫面。
【「你這個一縣長官究竟是怎麼當的?九龍山那群匪徒都猖狂到聚集起了上千人數,你居然都從來沒有上報過,直到對方近日在你管理的地方劫掠了青州向京中押送的稅銀,這個事情才爆出來!」
丹霞縣縣令站在長官跟前躬著身一臉慌亂之色,正訥訥的不知該怎麼回答,卻在這時聽見這位青州刺史忽然長嘆了一口氣,轉而無奈的說道:「罷了,你也才剛上任不久,這件事說到底還是本官的失職,是本官遷怒於你了。」
丹霞縣縣令趙穰先是鬆了一口氣,隨即拱手說道:「嚴使君,萬萬不可這樣講,真要論起來的話,這件事還應該是下官前任留下的攤子。」
倒也確實是這個道理,新任丹霞縣縣令上任連半年都沒有到,目前還在熟悉工作環境,假如這九龍山的匪徒是按照正規程序聚集起來的話,根本不可能是一日之功,這種情況下官府若是絲毫沒有察覺才是笑話,結果卻竟都沒有人向嚴松清上報過,這任縣令擔任其職或許的確有失職之責,但前任縣令卻才是重中之重。
嚴松清點點頭:「稅銀被劫之事不可能隱瞞得住,本官也會向朝廷說明這件事。」
這件事一經提起,兩人頓時就都挺愁雲慘澹的,畢竟誰都不可能逃開要被問責的結果。
不過既然事已至此,還是先談公事吧。
嚴松清喝了口茶,旋即開口說起正事道:」丹霞縣的疫情控制的如何了?」
趙穰思索一番後肅容答道:「如今已經初步控制在了一定範圍內,不過……」
說到這裡他欲言又止。
嚴松清當即皺眉:「不過什麼?不要吞吞吐吐。」
趙穰索性直接道:「不過想要根治的話,卻是很難,依下官看,這些百姓怕是不好了。」
當初楚王初次來到丹霞縣的時候,走在街上只覺得這裡雖然同樣也隸屬於受災地區,但看起來卻要好上許多,實際上這都不過只是表像,這裡同樣有不少百姓染上了疫病,還是官府處理及時,將這些人都集中到了一起才沒有蔓延開來,馮默言身為當地富戶宋家的掌家夫人,就是因為幫助官府救治災民,又是出錢又是出力,才染上了痢疾,後又遭到小人暗中謀劃。
嚴松清聽後愁眉不展:「這些醫者就沒有一個有能力治好這些百姓的嗎?」
趙穰聽的乾笑一聲:「嚴使君,您也知道我們這個地界靠近溪東,算不得繁華,況且其他地方不也……」
他沒有全部說完,但意思無疑很明顯,咱這地界不繁華,想出個好醫生也難啊,況且別的地方聽說也對這場疫病沒有特別有效的治療方式,想借調都不一定能有用。
嚴松清聽他這麼一說也很無奈,這類疫病很多時候確實難以有什麼格外有效的治療方案,不過轉頭他卻又似乎突然想起了什麼的道:「不是說豫州那邊有一個薛姓神醫各處義診,妙手回春治好了不少同樣染病的人嗎?」
趙穰瞬間領悟了上官的意思,不過還是有些為難:「這薛神醫行蹤不定,據說朝廷聽後幾次徵辟都沒能尋到半點人影,這……我們能找到嗎?」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