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松清道:「能不能找到總要試一試,他不久前不還在隔壁豫州出沒嗎?說不準什麼時候就來青州了呢?」
趙穰聽後覺得也是,便說自己試著張貼一下找人的公文,但這時卻又聽這位上官忽的嘆息了一聲:「若是楚王……」
話才剛說出口,瞬間便被趙穰大驚失色的打斷:「嚴使君,這話您在下官面前說便也罷了,可萬萬不能在人前說出口啊!」
他知道嚴松清的意思,前年荊州就發生過一場疫情,當時還是楚王親自參與研究的對症的藥方,將這一場災患最終控制在了極小的範圍內,最終都沒能死上多少人。
也就難怪發生了那樣的事之後荊州百姓群情激憤。
雖說醫者算是賤業,但誰也不會將技術格外突出且能夠救命的神醫輕視掉,若是這位古道熱腸的楚王還活著的話,想必求到對方頭上多半是會答應幫這個忙的,而以對方的能力,有辦法的機率也比較高。
但現在這個節骨眼兒提起楚王,若是被有心人聽到,那可是要被抓住把柄的,畢竟上面那位最是不喜楚王。
尤其是在幾個打著為楚王討公道的名義,聚集兵力作亂的叛賊的消息接連傳到朝堂上後,聽說那位還想要挖墳鞭屍來著,這要是被人知道嚴松清在這裡懷念楚王,那可就是要大事不好了。
嚴松清也只是有感而發,被制止後嘆了口氣便也不再說什麼,而正當兩人要繼續談及其他公務的時候,就在這時,門外卻突然傳來了一聲上報,說宋家堡的那位夫人抓了個要害她的賊人前來受審。
思及這位夫人在幫忙安置在民時做的貢獻,趙穰向上官告罪一聲便準備前去處理這件事,嚴松清也不在意,甚至提出想要一起去看看。
趙穰來到公堂前,見到的便是馮默言帶著幾個家丁壓著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跪在那裡,一見他來便說道:「趙縣令,民婦要狀告宋弛謀財害命。」
說著便將早就寫好的狀紙遞交了上來,趙穰從頭到尾的仔細看過,不由詫異的看了一眼被五花大綁的宋弛,這個人按照輩分還是馮默言的小叔,雖然只不過是旁枝,但馮氏掌家以來據說也沒有虧待過他們,居然干出這種破事!
證據早便被一一呈了上來,趙穰正準備秉公辦事,跪在地上的那個東西卻突然發話了,聲音聽起來頗有些聲嘶力竭。
「趙縣令,草民要狀告馮氏私通!穢德垢行,罪不容誅!」
宋弛這一嗓子嚎出來,別說趙穰和公堂上的其他人了,就連站在公堂後的嚴松清都不由擰起了眉,被狀告的當事人馮默言同樣被震了一下,不知道對方這是在發什麼神經。
私什麼通!她跟誰私通?!
然卻聽宋馳接著說道:「姦夫就是他府上那個姓薛的大夫,縣太爺,您可一定要處置了這對姦夫淫婦!」
馮默言荒謬的都忍不住笑出了聲:「齷齪之人果然看什麼都齷齪,你說的那人是我娘家的兄弟,私通?當真是荒謬至極!」
誰料宋弛卻冷笑著反駁道:「誰知道你說的是真的還是假的?有證據嗎?況且你姓馮,那姦夫卻姓薛,說是娘家兄弟,糊弄誰呢?」
「姓薛?大夫?」趙穰忍不住狐疑,這,他們方才才在裡間談過那位薛神醫,這就冒出來一個姓薛的大夫,是不是太巧了?
但身為縣令,哪怕是心中偏向馮氏,卻也不能把宋馳的話當做完全沒聽見,是以趙穰當即便叫人去傳那個薛姓的大夫,叫對方來一趟。
半晌過後,府衙外總算傳來動靜,一身著靛青色文士袍服的青年人身後帶著一個背著藥箱的小廝不徐不疾的邁步走了進來,趙穰細細打量了一番,心中不由讚嘆這人的一身氣度,看樣子怕是出身不凡,再仔細一瞧眉眼,確實與馮默言有幾分相似,心中便大定了幾分。
卻不曾想,原本正待在後堂處的青州刺史嚴松清不知何時竟走了出來,對方看著近在眼前的楚王,眸中滿是震驚。
而在堂前站定的楚王眸光一轉,恰恰便與這位曾見過他一面的嚴使君對上了視線。】
第26章
賢相一詞脫口而出, 先不說天幕下的其他人都有什麼反應,不少認識嚴松清的人卻是十分驚訝,嚴松清這個固執的傢伙居然還能被稱之為賢相?怕不是就近借了未來陛下的東風吧?
皇帝聽到這裡也有些驚訝, 嚴松清這人他自然知道, 天慶十八年入朝的進士, 如今在地方任職,其人的確有些才華, 為人也很正派, 這樣性情倒也的確能夠和他那個兒子和的來, 倒難怪這兩人能走到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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