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唐政也是一臉懵,他也不知道陸川要和他說什麼,跟蘇幕他們是一樣的。之前的交頭接耳,主要是陸川在向他講解物理的知識點。
陸川出的題,有些題唐政自己琢磨一下就能做得出來,有些題琢磨了好幾天也想不出來,只得請教陸川。
雖然一開始陸川的說法是有難題想向他請教,實際上開始做題後,唐政就發現了陸川其實對這些試題很熟悉,完全不需要向別人請教。
甚至有可能,這些試題本身就是陸川出的,而且是專門給他出的題。
唐政雖然不明白陸川的用意,但他對這些試題很感興趣,也就沒計較陸川的說法,自然而然地請教起陸川。
如果是講試題,完全沒必要單獨說話,他是有什麼要緊事兒嗎?
唐政有些擔憂地看向陸川,陸川被幾雙眼睛盯著,有些說不出口。
他本來打算,趁著用膳的時間,私下找唐政幫忙給他寫兩首詩,隨便應付一下詩會就成了。
找槍手這種事,明面上大家都是譴責的,但實際上是被默認的。陸川一開始也不想找,但他作的詩詞實在太難看了。
他寫的詩詞,從一開始的平仄不分、語意不詳,到現在變成了平仄有序,但牛頭不對馬嘴。他怕這詩詞說出去,鍾博士就要把他掃地出門了。
為了參加詩會的學子著想,他還是不把自己的詩詞拿出去污染別人的眼睛和耳朵了。
此時被幾個人圍著,陸川想了想還是決定直說,反正大家都知道他的作詩水平,到時候拿出來一看,就能知道不是他的作品,不如現在先說了。
陸川咳了一聲:「我……我打算找唐政幫忙寫兩首詩,過兩天在詩會上用。」
幫忙?寫詩?
幾人先是驚訝,然後想了一下覺得挺合理的。
他們都見過陸川寫的詩詞,有多糟糕心裡是有數的,這也是陸川在國子監的學習生涯中,唯一一門夫子每節課都要批評的功課。
因為詩詞在科舉中占的比重不大,司業安排的課程並不多,每隔五天才有一節課。
每次上詩詞課,陸川和蘇幕在夫子心中的地位就會掉個個兒。蘇幕在其他課程上表現平平,甚至可以說是逮著機會就偷懶,成績也很一般。而陸川雖然基礎不行,但他學習能力強,自己又肯下苦功夫,就課堂知識而言,他學得很紮實,授課的老師都喜歡這樣的學生。
蘇幕很有作詩的天賦,為人闊達,寫出來的詩渾然天成,即興作詩的水平也很高。通常蘇幕的詩是被夫子當做範例的存在,而陸川則是那個反面教材,沒有一次遺漏。
夫子批評多了,大家也就都知道了陸川的實際水平。
原來是為著這事兒,唐政當場就應下了。
「沒問題,交給我吧,我詩詞雖然寫得也不算很好,但好歹還能看得過眼。」
說這話的時候,唐政顯然是想起了陸川的彪悍歷史,眼裡是忍不住的笑意,勾起的嘴角想壓也壓不下去。
相比於唐政的收斂,席東和蘇幕是直接嘲笑出聲,連一向少言的劉揚都笑出了聲。
「哈哈哈!陸行舟啊陸行舟,你也有今天,往常都是我們抄你課業,現在輪到你抄我們的了!」
國子監的課業中,有些是固定答案的,就可以抄一抄,蘇幕和席東兩個經常晚上回去不寫,第二天來學舍了就找別人的來抄。
陸川臉上有些掛不住,詩詞不是他努力就能寫好的,這玩意兒主要看天賦,像蘇幕就沒怎麼學過,還不是作出了讓人稱讚的詩詞。
反正科舉也不靠詩詞取中,陸川安慰自己。
蘇幕笑夠了就停下來,然後反應過來:「不是,我們當中寫詩最好的不是我嗎?你為什麼找唐政不找我?」
面對蘇幕的質問,陸川看了他一眼,冷哼一聲。
「你覺得以我的水平,能寫出你那樣的詩詞嗎?中規中矩不顯眼最好,若是寫得太好,旁人要求我再來一首,我是寫還是不寫?」
唐政也知道自己的水平,被陸川說是中規中矩也不生氣,他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唯一比較出格的就是喜歡玩機關木工。
聽了陸川的話,蘇幕想想也是,雖然可以找槍手是默認的事,也不好大喇喇表現出來,容易落下話柄。
說好了這事兒,陸川就和蘇幕他們一起去食堂用膳,因為來得有點晚,提前打好的飯菜已經有點涼了,但還能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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