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說書先生拿到的報紙都不相同,主要以小說作劃分,讓他們能夠完整地說一個故事。
十位說書先生被謝十一送出門外,看著關上的大門,面面相覷。
所有人手中拿著一沓報紙,看向在醉月樓說書的老者。
老者眉心皺了一下又舒展:「既是知州夫郎的命令,我們聽著便是。」
眾人一想也是,而且還免費得了這麼多報紙,一份報紙可值上百文,怎麼說也是他們賺了。
一開始成立大安報紙的時候,找了榮齋先生當副主編,他包攬了大部分的雜事,現在只有謝寧一個,什麼事情都要管。
比如和臨安府當地的書局聯繫,談印刷的價格,又要聯繫京中的報社,讓榮齋先生及時把最新的時策文章和朝廷各地發生的大事消息送來。
雲南地處南方,路途遙遠,行商三個月才能走一程,謝寧出發前便和榮齋先生約定好了,京中的消息三個月送一次,等消息到了雲南,都過去半年了。
但也比之前好,像雲南這種地方,若是不特意打聽,京中的消息,少說也得一兩年才能傳到這裡。
可能以後修路了,京城來往雲南的路程速度才會加快吧。
由於這次辦報社只有謝寧一個主事人,哪怕有白玉荷花大河他們打下手,謝寧還是忙得不可開交。
正好陸川也忙,夫夫倆常常是早上出門,天快黑才回府,用晚膳的時候各自說一下白天都幹了什麼事兒,就洗洗睡覺了。
陸川整個七月,沒幹什麼別的事情,就光帶著周判官去探查臨安府各個地方的耕種情況。
丁同知除了第一天跟隨,之後沒有一次跟過,但他一直都有眼線在隊伍里,知道陸知州每天都幹了什麼。
無非就是問問百姓們的種植情況,再問問他們種植有什麼困難,一副為民做事的架勢。
丁同知也慢慢對陸川放下了戒心,新知州看來是一個為民辦事的好官,至少表面上看對權力並不熱衷,也沒有籠絡府衙里各個官吏的意思。
如今府衙里眾人還是更聽他的話,整個臨安府,也仍然在丁家的掌控之中。
周判官本來是個大肚腩的中年男人,跟這陸川跑了一個月,不僅肚子瘦了下來,人也變黑了,像個難民一樣。
倒是陸川自己,可能是體質問題,他雖然也曬黑了一些,但總體來說,還是比一般人白。
跑了這一個月,陸川摸清了整個臨安府的農田有多少,其中百姓占比多少,又有多少是豪紳家的。
他從百姓的言論中,總結出有多少豪紳背後依附的都是誰。
臨安府的田地,有將近一半的數量都被丁家收入囊中,百姓們無田可種,大多都去了丁家名下的田莊裡當佃農。
不過陸川暫時還沒打算動丁家,丁家占了太多田地糧食,他得保證百姓們都有飯吃後,才能有所動作。
否則餓極了的百姓,可不會管他是不是知州,他的政令一條都推行不下去。
「什麼?大人您想開一間糧鋪?」丁同知驚訝道。
夏耕結束後,陸川就不再下鄉,開始常駐府衙,處理一些事務。
丁同知看陸川為農事忙了許久,出於試探的心理,邀請陸川到醉月樓去小酌一杯,陸川欣然同意了。
陸川兩杯酒下肚,就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陸川連連否認:「本官是官員,怎麼能行商呢?丁同知慎言!」
丁同知像是才發現自己說錯了話,朝著嘴巴作勢拍了幾下,訕笑道:「瞧我,一時口誤,還請大人見諒。」
陸川喝了一口酒,擺手表示無礙,丁同知給他續了一杯酒,才繼續開口:「大人的護衛怎麼突然想要開糧鋪了?」
陸川苦笑:「本官的夫郎出身侯府,自小錦衣玉食,到了這裡也不肯虧待自己,那麼貴的冰,說買就買。」
丁同知想到那個傳聞,說知州夫郎每日都要買許多冰,他一人買的冰,能抵得上整個臨安府賣冰量的三分之一了。
就算富貴如他丁家,買這麼多冰也是會肉疼的程度。
他同情地看了陸川一眼,攀上了侯府又怎樣,還不是養不起人家的哥兒。
陸川被他這一眼看得有些莫名,但沒想深究,繼續說道:「府中開銷大,底下人便想在這臨安府開個糧鋪,賺些碎銀,好貼補家用。想問問丁同知,你有什麼收糧的渠道嗎?」
丁同知問:「大人開糧鋪,打算用什麼價收?」
陸川說:「本官夫郎的娘家嫂子,家裡是走鏢的,明年年初會來臨安府一趟。本官想著,一邊開糧鋪一邊收糧,收齊了讓走鏢的押到京城去賣。只要能大量供貨,就算比市價貴上幾文錢,也能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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