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側的南宮賜靜靜觀察謝以令的一言一行,他眸底有細碎淺光熠熠生輝,映出一個身影。
見二人說完,南宮賜提醒道:「走吧。」
荒蕪七年的墟城,城門大開。方圓幾里枯木叢生,風過黃土揚,聞不見半分人氣。此時城門上空,層層疊疊是數不清的黑霧繚繞,妖氣橫生。
謝以令想要越過思無眠,跟在南宮賜身後,卻被思無眠出於關懷師兄一把拉住,囑咐他道:「你初來乍到,可能不知這些東西有多兇險,還是不要亂走為好。」
南宮賜回頭,目光不著痕跡地掃過思無眠抓著謝以令的手:「城內妖邪之氣極重,恐怕妖物數量不少。」
他向左半步,將謝以令擋在自己身後,同時也擋住了思無眠,後者不得不收回了挨著謝以令的手。
南宮賜抿了抿唇,沒什麼表情繼續說道:「進去之後,切記凡事不可輕舉妄動,千萬小心。」
謝以令連忙應道:「師尊放心,弟子明白。」
其餘弟子也連聲應下,互相緊貼著走進城中。
城內黑霧更甚,萬戶人家都空,風肆虐跑竄荒街空巷,漸生蕭涼。又恍然有巨妖狂嘯,行徑之處,舊門破窗都作響。
謝以令緊挨著南宮賜,心中警惕,忽然腳下一個趔趄,低頭一看,地面上橫散著幾根骨頭。他默不作聲地往南宮賜那邊靠了靠,把手無縛雞之力的形象貫徹到底。
幾團黑霧似有靈識般隔著距離在眾人四周竄繞。那黑霧沉沉,如浸了墨,卻又暗藏赤眼獠牙、鐵鉤利爪。
其間金線勾勒,絲絲縷縷挽出一個人形。
謝以令瞳孔微震,差點脫口而出「傀儡術」三個字,所幸忍住了。
南宮賜在他身邊道:「這是四大禁術之一的傀儡術。」
謝以令心裡一驚,在腦袋轉過去看他前,控制住了自己。傀儡術乃《詭契錄》中記載的內容,南宮賜怎麼會知道?莫非,他也偷偷看過那本禁書?
那黑霧金線似懂人語一般,當下不再猶豫,身形閃亂直衝著謝以令而來。眼見快要咬到謝以令的手,卻在還差半寸時,被碧落一劍貫破。
南宮賜手執碧劍,冷氣凜人:「傀儡術可操縱人鬼獸妖,體內金線乃是施術者與傀儡間的唯一連接。金線若斷了,傀儡便會消失。」
話語間,他已斬殺了數隻傀儡。
看來不必猜測,南宮賜確實看過《詭契錄》無疑,謝以令驚道:「怎麼這麼多?」
南宮賜沉聲道:「這些傀儡殺一生一,殺二成雙,無法除盡。」
謝以令聞言皺眉,努力表現得像個外行人:「師尊,這些東西不簡單啊!有手有腳,還會自己飛。」
他有意引導,傀儡術既然為禁術,這些傀儡又如此凶煞,背後很可能有人操控。又想到之前遇見的女子,可不就是一塊傀儡木頭嗎?
其餘人面面相覷,一頭霧水。
什麼傀儡術,四大禁術,什麼金線,他們怎麼一句也聽不懂?
謝以令躲在南宮賜身旁,跟著他左右轉:「師尊,現在怎麼辦?」
南宮賜不負所望道:「想解決這些傀儡,要麼找出背後操控之人,要麼取而代之。」
他一手執劍抵禦,一手施展咒術,嘗試反控傀儡。只見那傀儡不斷衝撞著碧落形成的結界,企圖傷到眾人,卻次次被南宮賜的靈力攔住,捆作一團。
四面八方的黑霧傀儡朝這邊聚來,如同漫天黑籠,欲將他們囚在其中。
「鐺」一聲,似乎有什麼東西斷裂開來。
謝以令看得心焦,卻不敢出聲發問,怕引起不必要的懷疑。
南宮賜抬腕,收了碧落。那傀儡從半空跌落了下來,再定睛看時,它已焉頭焉腦地蹲在地上。南宮賜腳步一移,它嚇了一跳,卻又立刻忠心耿耿地跟上。
「這是?」謝以令驚奇地問,「師尊,它怎麼跟著你,你是不是控住它了?」
南宮賜點頭間咳了兩聲,一手按住了胸膛。
謝以令幾乎是立刻湊過去:「師尊,你怎麼了,是不是這些東西傷到你了?」
南宮賜搖了搖頭:「無礙。」
這隻黑霧傀儡可以被控制,其他的自然也可以。只是城中傀儡數量太多,僅憑南宮賜一人實非易事。
「思遠,寧安。」南宮賜回過頭,「看好。」
思無眠與南宮寧安被點到名號,當即聚精會神,眼睛盯著南宮賜眨也不眨。只見南宮賜提劍,在半空中以靈力寫出一道咒術。
黑霧傀儡距離眾人越來越近,突然,最前面一隻傀儡,受咒術控制,身形被拉扯張大。它拼命掙紮起來,然而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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