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再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而是說:「顧公子跟鎮上的人打聽出來,今晚是他們鎮上一年一度的祭祀。」
「祭祀?」謝以令起了興趣,「是祭那位雨花娘娘嗎?」
南宮賜道:「應該是。看天色,快到時間了。」
謝以令身上已經不痛了,一聽這話頓時又有了精神,從床上一躍而起道:「師尊,我們去看看,這祭祀又搞的什麼花樣。」
二人下樓時,店小二笑著迎上前,問道:「兩位客官應該還沒用晚膳吧,要不要用過晚膳再出去?」
南宮賜用劍柄擋住他,沉聲道:「不用了,多謝。」
店小二後退兩步,連連點頭笑道:「那小的就不多打擾了。」
謝以令看了一眼南宮賜,南宮賜看出他在想什麼,點了點頭。
出了客棧,謝以令迫不及待問道:「這店小二果然有古怪。師尊,他剛才為何要避著你的劍?」
南宮賜道:「他們不過傀儡之軀,碧落靈氣太重,靠太近恐軀體破裂。」
謝以令瞭然,一抬頭,顧桓之跟阿四正站在長街上,裹著夜色寒氣挨在一起。看見他出來,顧桓之忙問道:「謝師兄,你沒事了吧?」
謝以令有些驕傲地抬了抬下巴:「有我師尊在,當然不會有事了,放心吧。」
這時,他懷裡撲過來一個阿四:「謝辭哥哥,阿四以後再不給你吃東西了。」
他順手拍拍阿四的腦袋道:「以後換我請你吃東西就是。」
阿四用力點了點頭。
忽然,謝以令意識到了什麼,臉色一僵,渾身血液一瞬間都冷了下來。
不知從什麼時候,阿四開始叫他「謝辭哥哥」。
可一路上,自己根本從來沒向阿四說過「謝辭」這個名字。
南宮賜有沒有發現這件事不對勁?如果他早就發現了,心裡會怎麼想?要是他後面問起此事,自己又該想個什麼理由?
謝以令皺起了眉。不如就說,在弄風山南宮賜沒有找到自己之前,他跟阿四就已經互換過姓名了。
至於阿四為何劫走他……就交給他自己解決吧。
縱使內心再怎麼忐忑不安,謝以令還是鎮定地鬆開了阿四。
顧桓之道:「我問出來了,祭祀會在雨花廟後的一處高台舉行,據說那高台名叫雨花台。」
謝以令聞言,不免有些冷冷道:「既然這平安鎮的雨花廟名滿天下,前來一探究竟之人肯定不少,其中定不乏靈力高深者。可我們卻從未聽過平安鎮有什麼不對勁的傳聞,究竟是那些人沒有發現,或是發現了卻有所隱瞞,還是說,他們根本從進了鎮子後,便沒再出去?」
南宮賜看著他,頗為認同。
顧桓之聞言,心中不免震驚,細想下來卻隱隱生出驚懼。
「原來如此。我只聽過傳聞,本想了解其中實況,卻無人知曉,還以為是鎮子本身頗為神秘的緣故。」
不再多言,一行人急匆匆向那雨花台趕去。
雨花廟後的雨花台,依山而建,謝以令他們便抄了山路爬上去,藏在了豐草茂木之間。只見高台之上,明火青煙,目光所見,竟遠比那雨花廟寬闊。
平安鎮百姓皆身穿紅衣,頭纏紅布,一個挨著一個擠在火邊。
謝以令壓低喘氣聲,擦了擦懸掛在眉峰的汗。他現在的身體實在太差,不過爬了這麼一會兒山,就跟要散架了一樣。
看著底下情形,謝以令猛然記起之前在廟宇里說的話,低聲問道:「師尊,那如意紅蓮不是需要吸收人心之慾念方可孕育嗎?可這滿鎮皆是傀儡空殼,何來人心所念呢?」
南宮賜微側過頭道:「一,用滿鎮假象,騙取更多活人前來祈願;二,便是這位雨花娘娘的確神通廣大,有讓傀儡生念的本領。」
「那對付起來,豈不是很棘手?」一旁的顧桓之小聲道。
謝以令還未答話,忽聽底下傳來一聲驚響,原來是有人正在震一架大鼓。
那鼓面如皮脂,手掌打下去發出「咚咚」的響聲,如雷轟鳴,細聽之下,卻似有人悲咽哭鳴。火焰本燃在一口紫灰色鼎中,如今火勢借風勢,湧出鼎外,蔓延在高台。
眾人圍著火鼎,低頭閉目禱念,只聽不遠處一人叫道:「良時已到,恭迎雨花娘娘——」
一台人皆俯身道:「恭迎雨花娘娘!」
謝以令等人仔細望去,那人身後蹣跚跟著四個人,抬著金像一步步向眾人走來。那尊金像跟謝以令他們之前在廟中見到的一模一樣,卻比之更大,也更加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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