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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像端端正正地擺在了雨花台上的一方圓台上。

一道聲音又響了起來:「抬,紅蓮童子——」

草叢中的幾人聞言,皆放眼望去。

四名紅衣百姓抬著一頂紅蓮寶座走上高台,寶座上,是個赤//身裸//體的孩童,約摸三歲模樣。雙目半闔,似昏昏欲睡,紅唇如滴血,面白如珍珠,眉心一點黑,身上塗滿了硃砂。

顧桓之見狀,預感不太好道:「這紅蓮童子,莫不就是祭品?」

那群人將紅蓮童子抬上去,放在了雨花娘娘面前。那尊金像,竟在眾目睽睽之下動了起來。

金像抬了抬右手,那蓮座上的童子便睜開了眼,雙目漆黑無一點白。雨花娘娘繼續抬手,眾人圍擁而上,將童子托在頭頂,朝火鼎中丟去。

南宮賜眉頭一皺,不自覺握緊了手。

一聲幼孩哭泣的聲音從火中發出,謝以令神色一變道:「遭了!」

那是個活生生的孩子!

顧桓之見他要起身,連忙道:「謝師兄,你要做什麼,冷靜些!」

南宮賜覆住他的手,輕聲道:「那孩童從被選中當祭品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

他沒說出後面的話。那孩童現在的哭喊,大概是一種術法,叫痛魂。哪怕死後,身為魂體也會感受到疼痛,所以才會發出跟生前一樣的哭喊。

謝以令心中知曉南宮賜也無辦法,緩緩點了點頭,輕聲問:「所以他們所謂的祭祀,不過是為了找個好聽點兒的藉口罷了?」

「應該是。」南宮賜的聲音離他的耳朵極近,「更何況,這兩日平安鎮只有我們幾人進入,那孩童極有可能是早就從別處擄來備好的。」

雨花台上,先是一個紅色身影往火中跳去,像是收到了某種命令似的,接著一個又一個的紅色身影不斷地跳入火中。

那孩童掙扎在鼎中,沒入火舌里。

謝以令不適地蹙眉,忽感一陣錐心刺骨之痛。那火分明在百米之外,卻猶如燒在他身上一般,融蝕他的皮脂,烹焦他的骨頭,燒乾他的血液。

前塵舊事淒涼不可憶。

正痛苦時,身邊的南宮賜似乎注意到謝以令神色不對,手指搭上他的脈搏處,緩緩輸入了一股靈力。

謝以令緩了口氣,輕聲道:「多謝師尊。」

靈力入體的瞬間,他周身暖了一瞬,連帶著靈脈都一熱,只是這感覺消失得極快,謝以令沒來得及捕捉。

青煙俞濃之際,鼓聲漸急,等到鼓聲急停,霎時高台之上,風聲皆靜。那鼎中火勢漸熄,隱隱現出一具人骨。

又是先前那人扯著嗓子喊道:「請雨花娘娘抱骨——」

「抱骨?」顧桓之倒是想起了什麼般,「我曾偶然在一本書中看過這詞,似乎是講人生死輪迴之事。」

謝以令好奇問道:「顧師弟,可還記得此書叫何名?」

顧桓之不覺皺眉回想:「好像……叫什麼錄來著。」

謝以令腦中靈光一閃,脫口而出道:「詭契錄?」

第17章 觀雨花台抱骨祭天

「對,好像就是叫這個名字!」顧桓之連忙點頭,「我當時覺得那書實在太過破爛,所以只隨便翻了翻,依稀記得上面記載著陰陽兩隔之人,尋……尋什麼紅蓮……」

「陰陽兩隔之人,塑死身,生活魂。取紅蓮為引,鑄為心。尋懷戒之骨,接為形,抱骨祭天可成。」

謝以令正暗自慶幸顧桓之沒追問自己怎麼知道詭契錄一事,聽見南宮賜接話,轉身趁機把這個問題拋給他:「師尊,你是如何得知的?」

南宮賜垂眸低聲道:「早些年曾到日月靈台拜訪過顧老前輩,有幸閱過。」

顧桓之注意力果然放在了南宮賜身上,一聽這話,驚訝道:「扶風道長是哪年哪月哪日去的,我怎麼沒聽他們提過過?」

南宮賜頓了頓,道:「時年太長,我也不太記得了。」

顧桓之頗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

鼎中人骨密密麻麻地被一層層紅衣粘附,待鼎中火徹底湮滅,四周夜不分明之際,雨花娘娘手指微微翻動,台上憑空生出一群人。

與眾百姓不同的是,他們皆身著白衣,頭戴白布,宛如披麻戴孝。

謝以令認出其中一人正是之前去廟裡還願的那位婦人,她本早已跳入火中化為了灰燼,現如今又被雨花娘娘動動手指造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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