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外面傳來阿□□風火火的動靜,聲音格外吵。
待聽見一句「受傷流血」後,南宮賜當即推門而出,雪白衣袍拂過門框,灌了一袖清風。他趕到前院,倏地頓住腳步。
謝以令邊理著手中花束,邊走進院中,抬頭看見南宮賜,眼睛驟然一亮,笑得純然且明朗。
秋日光如金,占了滿庭院。白骨山常年青綠如碧,偶爾的秋風不冷不冽,只帶著一股生氣。
「師尊。」謝以令落了一身金光,迎著又輕又柔的風大步走向他,額頭兩邊的髮絲隨之被吹向耳後,更添了幾分不羈。重生最初的病弱氣已經消散得差不多了,如今看他,渾身上下流露出意氣風發。
謝以令笑吟吟道:「給你摘的,好不好看?」
南宮賜接過,目光在他身上從上到下仔細檢查:「你傷在何處?」
謝以令轉頭看向阿四,後者立即悶頭吃著果子,假裝沒看見。
他只得對南宮賜豎起了大拇指:「喏,這裡。」
怕南宮賜看不見,他特意掐了掐指腹的軟肉,企圖擠出來一點血,好證明自己的確「受傷」了。
無奈比針眼大不了多少的傷口已經凝固,指腹的肉被他掐得由紅轉白,也沒能成功。
柳微緣拿著止血的草藥,走過來看了一眼,一個字也沒說,轉身繼續搗藥去了。
見南宮賜神情呆住,謝以令「撲哧」一聲笑了出來。
「好了師尊。」他推了推南宮賜,「我們進去找個瓶子把花裝起來吧。」
南宮賜沒異議,跟他一道進了屋。
顧桓之取下收物袋,找了塊空地把所有的草藥都倒了出來,抓了一把草藥,走過去問不知在搗什麼藥的柳微緣:「柳公子,這裡面哪種是還靈葉?」
柳微緣略微看了一眼道:「有四瓣碧綠葉,花色淡黃,根莖雪白的就是。」
顧桓之看見最上面一株就是還靈葉,擇了出來,放在一處乾淨地。
他一邊挑選,一邊對旁邊啃野果的阿四道:「阿四,你想不想來幫忙?」
阿四說:「不想。」
顧桓之又問柳微緣:「柳公子,你這搗的藥有什麼作用?」
「靜神的。」謝以令把花束放進瓶中,「南宮賜,你來聞聞。看來,我選花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不錯。」
「謝以令。」南宮賜突然連名帶姓喊道。
「什麼?」謝以令被他這樣一叫,心裡無端一慌。
南宮賜的陰影在他眼前落下,隨後又將他擁入:「我已經學會了鬼契,不管你解開多少次,我都能續上。」
謝以令心尖一酸。
南宮賜的聲音輕如羽毛:「只是無論何種情況,能不能告訴我一聲。我沒你想的那麼聰明,一個真相,或許花上十年的時間,也不一定找得到。」
第32章 遇峫宿小阿四現形
「什麼?」
南宮賜唇角還殘留著溫熱的觸感, 眼裡柔情還未化去,乍一聽見謝以令這話,一時沒反應。
三人抱回來的草藥不少, 全堆在一起估計成了小丘。這麼一大堆草藥,全交給顧桓之一人,謝以令心裡實在過意不去。
然而等他跟南宮賜坦白出來, 顧桓之已經將還靈葉全部選了出來。
謝以令驚訝道:「顧師弟,你動作怎麼這麼快?」
顧桓之苦笑了一下, 指了指地上高度沒什麼變化的草藥丘, 又指了指旁邊約摸就一把的還靈葉。
謝以令更驚訝了:「怎麼這麼少?」
「還靈葉本就數量稀少, 能有這些,已經很不錯了。」柳微緣看了這邊一眼說道。
謝以令跟顧桓之小心翼翼地將還靈葉收起來,因為不能直接服用,只能拜託柳微緣。
見柳微緣答應, 兩人又是數聲感謝。
柳微緣這幾天聽的最多的就是「謝」字,他有些不知道說什麼,只點了下頭, 繼續搗藥。
師傅在時,對他說過一句話:「塵緣未了,難安於山」。
這麼些年, 他從未想過下山。偏這段時間,他隱約有所預感, 於是在山中走了一遭。
遇到謝以令他們時, 他便明白。要想解了師傅的話,他不得不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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