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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座倒春山都開始顛動,謝以令腳下的土地裂開蛛網一樣的縫,他連退幾步,在掉下去之前,被南宮賜從背後接住。

「畫卷要坍塌了。」南宮賜語氣冷靜。他把碧落一甩出去,打算御劍離開這裡。

謝以令靠著他的肩維持平衡,「塌了我們應該就能出去了。」

白娍那裡已是驟風狂舞,她被困在陣法中痛苦不堪,身體裡這段時間好不容易蓄養回來的法力,正在一縷縷流失。

她心裡湧出一股慌亂,又是這樣!每次這個陣法一啟動,她就會失去幾乎所有的法力。

「救我。」

白折忽然朝著謝以令的方向喊了一句。

謝以令心裡略微有些複雜,假若白娍如她所說的確沒有害人,說不定他當真會出手救一把。只是眼下,他跟南宮賜兩人都被陣法逼得節節敗退,自身難保,更遑論救一隻鬼。

南宮賜盡力以靈力御劍,在飛到半空時,被陣法迸出的一股力量打中。劍身歪斜搖晃,極速往下降落。

離開畫卷的最後一秒,謝以令看見白娍周身燃起了火焰,她那張雪白的臉迅速失去了水分,像是與樹根分離,枯死許久的樹皮。唯有一雙異瞳,緊緊盯著他。

眼前的眩暈感消失,謝以令從一個昏暗的世界,進入另一個更加昏暗的世界。

他朝周圍叫了一聲,「南宮賜?」

「我在。」南宮賜的聲音在他身後響起,黑暗中,他準確無誤地牽住了謝以令的手。

這裡不知是什麼地方,謝以令一抬頭,看見遠處的光亮,明白過來,他們在距離見春樓附近的街上。

南宮賜握緊了他的手,說道:「走,回酒樓。」

謝以令邊走邊說:「那個白折有同夥,是一名神秘女子,我先前跟他們交過手,實力不小。尤其是白折,他的武器比較特別,是一支筆。」

南宮賜皺眉道:「一支筆?」

「對。」謝以令問他:「你想到了什麼?」

「我記得以前也有一支可以作武器的筆,名叫陰陽墨。」南宮賜講述道:「它本是陰司記錄事件的產物,後面被替換丟棄,流傳到了妖魔間。」

「應該就是那東西。」謝以令想起白折使用陰陽墨時的場景,語氣篤定。

他們到達見春樓時,謝以令腦中靈光一現,「不對,天怎麼還黑著?」

他終於想了起來,之前自己一直感到奇怪的地方是什麼了。

是天色,也是時辰。

謝以令道:「南宮賜,是天!天有問題!」就在他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頭頂的天空忽然動了動。

沒錯,天就當著二人的面,動了起來。平滑的天空出現了重疊的褶皺,裂開的縫隙中,一雙巨大的異瞳正在注視著他們。

是白娍?

不對。謝以令看著那雙眼睛,較白娍的更加狹長,陰冷。是屬於白折的雙眼。

謝以令掌中運靈,與碧落同時衝上天空。赤色與白芒交相輝映,照亮了大半個衛城。

黑色幕布後的那種眼睛十分緩慢地眨了一下,在兩道光芒射來時,閉上了眼。

光芒消失,如滄海一粟,毫無波瀾。

難道是障眼法?謝以令與南宮賜互相看看,轉身快速朝見春樓進去。

店小二迎面而來,還沒開口說話,便被大步往前的謝以令,以不輕的力道撞到一邊。

他又笑容滿面地看向稍微落後的南宮賜,再次被撞開。

「兩位客官真著急啊。」店小二盯著二人的背影笑著說。

回到自己的房間,謝以令檢查了一下,沒什麼異常,又趕緊去了顧桓之的房裡,同樣空蕩蕩的沒人。

南宮賜道:「三樓。」

兩人又回到范裘金的臥房,發現門口南宮賜留下的結界仍然在,甚至進屋後,范裘金還躺在床上。

謝以令看了一圈道:「阿四跟顧師弟不見了。」

南宮賜問他,「你覺得,這裡是什麼地方?」

謝以令眼神一冷,道:「畫中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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