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以令聽著這些話,忍不住對自己的記憶產生了懷疑,他小聲向南宮賜求證:「師尊,我記得顧大公子是位……紈絝不羈的人物來著,怎麼聽他說的,似乎並非如此?」
「你沒有記錯。」南宮賜回他道:「日月靈台的事,我雖了解不深,但多少聽說過。仙門上下,大多事宜是顧二公子處理。後來顧三公子法術長進許多,也開始協助處理。至於顧斬雲,應是曾經的確做過一兩件事,從此就掛在嘴上了吧。」
謝以令有些驚訝:「厚顏如此,倒也佩服。」
「顧斬雲,」顧子衍毫不顧及兄弟情面地拆穿他,「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你以為外面那些百姓為何尊你敬你,叫你一聲顧大公子?那都是日月靈台千百年積累下來的聲譽,如今卻要毀於你手!」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顧斬雲大笑一通,隨後朝他狠狠啐了一口,「你顧子衍又算什麼東西?也配來質問我?!」
顧守安胸膛堵著一口氣,不上不下:「來人,」他指著昔日頑皮但良性未泯,如今卻誤入歧途,怙惡不悛的顧斬雲,下令道:「將孽障顧斬雲拿下!」
顧桓之與顧子衍幾乎是同時出手,拔劍衝上去。
顧斬雲後退飛出了殿堂,一直守候在殿外的弟子們立刻圍住了他。原本以為很容易就被制服的顧斬雲,突然煞氣大漲,將一圈弟子震飛好幾米。
謝以令與南宮賜互看一眼,默契地飛身出去相助。碧落一劍貫之,顧斬雲避擋不及,左臂被捅穿。劍刃刮過他的骨頭,劇痛襲來,冷汗直流。
「師尊,」謝以令道:「要不要用靈咒問問,是何人傳授他鬼術的?」
「好。」南宮賜抽出碧落,突然化出一道靈符,飛向顧斬雲口中。
顧斬雲口不能抵,吞下靈符的瞬間,雙手用力掐住了自身的脖子,企圖吐出靈符。他艱難地吐著氣,不願屈服。
「顧斬雲,事到如今,你還要替背後之人隱瞞嗎?」南宮賜冷聲問。
「是……溫、溫……」在靈符的作用下,顧斬雲哪怕死死咬住了牙,也還是抵著「咯吱咯吱」的磨牙聲,說出了幾個字。
忽然,一股陰風千里來。那風過來時有血紅的飛花飄來,帶著淡淡的奇香。
顧斬雲的腰上被纏上一條赤色長綾,紅綾那頭一施力,便將他整個人拖拽了過去,靈咒也隨之失效。
話語被打斷,但不用明說,謝以令他們也已知道是誰。
顧桓之眼疾手快,霜客刺中紅綾,卻在觸碰到的一瞬間被反彈開。
「是花解雨!」他認出了這紅綾。
謝以令召出符鏈,也欲纏上顧斬雲的腰。「鐺」清脆一聲,符鏈與半路出現的驚雨梅花鏢相撞。
謝以令偏頭,飛鏢擦著他的耳朵而過,「好險。」他摸了摸完好無損的耳朵,劫後餘生道。
這時,一道渾厚的靈力從身後傳來。
顧守安兩手運靈,掌間靈力大聚,朝紅綾那頭衝去。
「師尊,」謝以令道:「不能讓他們劫走顧斬雲!」
南宮賜會意,趁顧守安那道強勁的靈力打過去時,也提劍上去。謝以令跟著紅綾尋去,卻見那紅綾竟極長,遠遠的看不見花解雨的身影。
「沒有人?」他疑惑問。
顧斬雲雙足離地,被紅綾纏住,風一般飄走。一道白衣乘風追去,南宮賜一揮劍,碧落追上紅綾,攔在了顧斬雲身前。
顧守安也追了上來,忍痛朝顧斬雲打了一掌。
這一掌,徹底打碎了兩人之間僅剩的那點父子情。
顧斬雲重重噴出一口鮮血,放聲大笑起來,「虎毒尚且不食子,顧守安,你好狠的心!」
他體內仙魔兩股力量已經逐漸壓抑不住,若任由它們膨脹,恐怕很快會爆體而亡。
又一道紅綾飛來,纏住了碧落。南宮賜收回劍,飛身輕踩在紅綾上。
紅綾一收一放,直教人眼花繚亂。
顧守安打了那一掌已經用盡了所有狠心,他舉起手,第二掌怎麼也打不下去。
顧斬雲眼底划過得意,心下以為逃過一劫,嘴角還沒來得及揚起,一把利劍快如閃電,穿過他的左胸膛。
渾身的力氣在這一瞬間消失,顧斬雲的頭因此低垂而下,看見了插在血肉里那把熟悉的劍,雙耳剎那間聽不見一絲聲音。
顧桓之冷著臉追趕上來,「霜客!」他一抬手,召回了靈劍。
顧守安與顧子衍兩人同時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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