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尉突然問。
這一問,才讓福順摸出味來。
福順有些悟了,他是很了解夏侯尉的人。不用殿下多說,很多時候他也能揣摩出意思。又聯想上回,以夏侯尉不愛管閒事的性情,竟會主動找上慈寧宮。
但是......這回福順卻少見地猶豫,殿下是這意思嗎?
那可是褚家,褚太后磋磨他,京城幾大世家他最厭惡的就是褚家。能做到漠不相視就夠了,他怎麼能對褚姑娘有意思?
福順很了解夏侯尉,想了又想,有意思多半不可能,想勾搭倒還可能。
褚家勢大,是連夏侯瑨都能動容的人。若是有了褚家之勢,殿下倒也能與夏侯瑨爭一爭儲君。
福順猜的也的確是夏侯尉所想。
夏侯尉以前就是挨餓挨凍過來,孩提時候體弱,風寒發燒於他而言更是家常便飯。好在他命硬,摸爬滾打活到現在。
現在已經十七歲,長大了,身體也更強健。即便被吳婕妤記恨扣了藥,隨便喝點桂枝湯也好了。
一場小病,病好之後,夏侯尉繼續開始他的計劃。
夏侯尉住在棲息宮,這裡是破舊的宮室,在皇宮的最西苑,皇子們的住所也在西苑。
雖同在宮廷,離嬪妃的內苑卻很遠。
夏侯尉等了兩天,終於等到中秋,宮裡辦詩會的日子。
皇帝好詩,宮裡每年中秋都要辦場詩會。
詩會上也不是各人作詩,就是傳覽皇帝最近寫的好詩,並做賞析。對於這種荒誕且無聊的活動,夏侯尉從來嗤之以鼻。
以前他不會去,反正某些人也不喜歡他在跟前礙眼。但一想到今年的詩會她也會在,夏侯尉早早便起來收拾了。
夏侯尉生得好,容色清俊,即便穿舊衣也很好看。
可他的手指卻停在交領右衽,端詳著銅鏡里的自己,又想起在蓮池旁看見衣裙翩翩的她,是如此鮮妍,遙不可及......
夏侯尉陡然窘迫,竟生些許自怯。
他吸著氣閉了閉眸,扭頭看身後還在忙碌的福順:「那件煙青挑花的素羅衣還在嗎?」
福順正在翻箱籠,聞言啊了一聲,「不在了,殿下不是說不要了嗎?讓奴才拿去換炭,前不久剛換了兩筐炭回來。」
衣服是上個月宸妃過生辰,宮中大賞,尚衣局送來的。
夏侯尉向來不在意華美之物,他更喜歡實在的,於是讓福順照例拿去換些炭火,起碼冬天能燒,能讓他們少挨凍。
福順也沒想到他會再問這件衣裳。
「殿下急用嗎?要不奴才再去問問幫咱跑腿的路公公,沒準衣裳還在......」
「不用了。」
夏侯尉又閉了閉眼,緩緩放出氣:「我們走吧,福順。」
*
這天褚衛憐陪姑母用完早膳,褚太后便拍她的手笑:「去罷,拾掇好看些,瑨也會在。」
禇衛憐畢竟年輕,一聽臉微燙,笑著躲開禇太后的眼神:「姑母就別老拿憐娘說趣了,我與瑨表兄從前是玩伴,現在就是熟些。」
「姑母老這樣笑,憐娘都不知要怎麼見他了。」
雖沒有直說,但觀侄女的笑顏,褚太后便知道她對瑨是滿意的。
褚太后只有一個弟弟,一母同胞出來的。弟弟生了五個女兒,褚太后護短,各個都疼。加之衛憐是褚家的么女,人機靈可愛,會說愛笑,褚太后簡直疼到心肝去。
她慈祥看著褚衛憐:「該怎麼見就怎麼見,瑨是好孩子。再說了,你若不喜歡,姑母也不會逼你。我們褚家的女兒,自是最好的,沒人會說你一句不是。」
前半句軟和,後半句又變得威嚴有度。
褚太后目光凜然筆直,遙遙穿過窗外的飛檐高樓,最後又落回褚衛憐身上,含著慈愛的笑。
褚衛憐聽得眼眸紅,自打她進宮,一直都是姑母在照拂。除了皇帝,褚太后就是宮裡說一不二的人,她是褚家的女兒,因此也沒人敢輕慢她。就連皇后娘娘的兩位公主,也頻繁來慈寧宮尋她做伴。
褚衛憐還想說話,但時刻不早,太后又催得她走,褚衛憐只好斂裙起身。
雖然已經在慈寧宮住了七天,但偌大皇宮,褚衛憐還沒仔細逛過一圈。褚太后不放心,除了隨行的宮人,特意讓王姑姑陪她去詩會。
王惠青是褚太后的心腹,年出四十,也是宮裡最資歷能幹之人,連帝後都要敬三分。
這個詩會除了宮妃,宗室親貴們也會在。太后讓王惠青送褚衛憐去,就是方便讓他們知曉她侄女。
詩會辦在蒔花館,果然褚衛憐一來,許多人的目光都注意到她。旁邊便有賞花的宮妃竊竊:「你看,王姑姑也來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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