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個鬼,褚衛憐都無語了。
有時候她不知道夏侯尉是怎麼想的,要是她願意,他何至於千防萬防,防她動手腳?看來他自己心裡都不信,還非得從別人嘴裡聽見那句「願意」,可笑至極。
褚衛憐懶得和他對著幹,人家是皇帝,和皇帝作對她就准沒好果子吃。
萬一遇上夏侯尉心情不好,連他們褚家也要跟著遭殃。
於是無語過後,褚衛憐乖巧點頭。
夏侯尉心情變好了,又按住她兩頰的笑窩:「眠眠,你笑一個。」
褚衛憐聽話地笑。
夏侯尉心情大好,繼續牽住她的手往前走。
「你不是喜歡外面的衣裳麼?待璧合宮落成,朕再選幾位繡娘進來,讓她們住在那兒給你繡。」
「對了,庭院還要造花圃涼台,再打個鞦韆。快要冬天了,我們可以在壁合宮圍爐賞雪......」
說到後面,夏侯尉的聲音越來越小,幾乎變成了低喃。
壁合宮,褚衛憐哦了聲,壁合宮啊。
這是夏侯尉一個月前讓人開始建的宮苑,他自己喜歡大金大銀,也估量這世間沒有女人不喜歡金銀,於是就建了璧合宮。說是等建成,就安排匠人鍛金,給她造首飾,要堆滿全天下最貴最精、最好看的簪釵。
這就是金屋,褚衛憐想一想只覺好笑。
過慣了苦日子,乍然富貴的人都如此,俗到底了,以為金銀就是全天下最好的,抓住了不敢放過一絲一縷。
立後大典開始了。
夏侯尉牽她的手登石階。
高高的石階是通天路,一直延向聖和殿。
不,這不是牽,而是拉、抓著她的手往前走,往上爬。直到登至最頂,接受群臣朝拜。禮炮完畢,宦官宣旨,二人步入聖和殿,登高台。
所有的禮節很莊重,卻也如匆匆浮影掠過眼前。
等到大典結束,還需要祭神靈,大婚才算告段落。
頭頂的鳳冠很重,褚衛憐脖子都累麻了,只盼能趕緊結束。
祭神靈的地方就在新建的壁合宮。
其實以前祭神也不在壁合,是夏侯尉硬挪過去的。壁合宮雖還未落成,但壁合祺祥殿已經建好。
就在大隊伍要前往時,太監李福順匆匆趕來。
李福順大汗漓淋,貼近夏侯尉低聲急道:「陛下!璧合宮去不成了!璧合宮走水了,祺祥殿、神像都被燒了!」
夏侯尉臉色忽變,竟是剎那石僵。
他渾身微發抖,雙目失焦,好一會兒突然回頭看褚衛憐。
褚衛憐原本還吃驚,這下被瞪得心驚肉跳。他的目光犀利又深邃,甚至帶著懷疑的審視,最後化為悲憤。
夏侯尉閉了閉眸,沉寂少許,突然睜眼與福順道:「再去找神像,換個祭神的地方!」
「陛、陛下......」
福順撲通跪地,簡直要兩淚橫灑了!
這是為難他啊!
神像哪有那麼好找,大齊自開國來,歷代帝後大婚祭祀的神靈只有那對和合二仙!
且大齊皇室造的神像,擺勢也與凡間不同,今日要祭神靈的除了肱股之臣,還有不少宗親,若是隨隨便便找個,他們一眼就能認出。宗室極重視祭祀,皇帝自然沒人敢指責,能被說的只有他這個倒霉太監,拿假像魚目混珠。
李福順不由著急起來:「陛下三思啊,不如將祭靈再延一延,待神像再造……」
李福順的提議,褚衛憐也覺得可行。反正大典都完了,不差祭靈這會兒。
不過璧合宮這時候被燒……也就寓意著不祥,不用猜也知道,大臣和宗親必會拿此事做文章。
但......這些都不干禇衛憐的事,不管封后成或不成,她都無所謂。
新帝本就是篡位登基,奪位不正。即位後雷厲風行,又大改制度,抄家殺了很多人,朝廷上下多得是人暗暗恨他,璧合宮指不定就是這些人中的一個燒的。
褚衛憐正抱著看戲心態,夏侯尉突然又回頭瞪她。
褚衛憐覺得莫名其妙,再一下,她倏地回味出來他的眼神——他懷疑是她燒了璧合宮!
天大良心!天大冤屈!
如果不是還在聖和殿裡,如果不是還有諸臣在場,褚衛憐必要擼袖子與他好好說道的。
福順的提議,夏侯尉堅決不肯。他冷漠要求:「封鎖消息,別走漏風聲了。你立馬去尋神像代替,尋到了挪吉祥殿,今日朕必要祭靈。」
說完,夏侯尉拽上了她的手。緊緊握住,往吉祥殿走。
夏侯尉一意孤行的結果就是,當宗親與大臣看著福順勉強找來的「和合二仙」,都面面相覷。
有幾個敢直諫的清貴宗室質疑,夏侯尉與之僵持。
不久後,有人暗地煽風點火,「神像被火燒」的小道消息在人群中傳開。漸漸的,人人交頭齧耳,望著那假神像連連搖頭,唏噓低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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