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禇衛憐魂游中,忽然被人抱住了。

那人吃力地,掙扎著從深榻坐起,牢牢抱住了她,抱緊了她,更是抱死了她。眼眸緊闔,神志恍若未清:「眠眠……是你,眠眠……我的眠眠……」

他蒼白的唇,用力吐出幾個字:「我、可算找到你了,我找得你好苦……」

「眠眠……」

他竟然哭了,滾燙的淚水濕透她的耳根。

他的臉燒燙,燙的瘮人,抱住她的身體卻像凍僵,冷得褚衛憐瑟瑟發抖。

他好像真的快病死了。

褚衛憐太冷了,冷得牙打顫,鬼使神差解開斗篷,覆在他身上。

她叫他別哭了。禇衛憐用手背擦他臉頰的眼淚,突然問道,「夏侯尉,你知不知道前世?我們的前世。」

她剛說完,突然,唇瓣貼來柔軟的物什。

她被他吻了。

禇衛憐瞪大眼睛。

他竟然親她。

第24章

表白 [勿跳]我的妻子,我的囚犯。

褚衛憐愣住了。

震驚如狂潮漫過大腦,竟使她一時忘記推開。

夏侯尉滾燙的腦袋貼在她臉頰,褚衛憐長這麼大,生平頭回知道,原來人和人的距離可以如此近,近到唇齒相貼,鼻息相觸,她甚至能嗅到若有若無的藥味。

直到——唇瓣忽地疼痛。

褚衛憐急忙把人推開,嚇得連退數步。

昏黑的床帳邊,她捂著胸口大喘息,憤懣指向那人:「你咬我!你居然咬我!」

那人撐床低頭,劇烈地咳。沉重的眼皮睜開,又緊閉,再度睜開,仿若如夢初醒。

他燒得太燙了,連嗓音都啞。

沒有光的屋內,他緩慢抬眼,瞳孔靜默霧黑,遙遙看她。忽地驚詫開口:「你唇,竟是軟的……」

褚衛憐懷疑他把病氣傳她了,不然她臉怎麼也開始紅燙呢。

她狠狠地擦唇,怒罵道:「本來就是軟的!我又不是石頭做的!」

他竟然敢親她?他不怕死,看來燒糊塗了。

可他又病得這樣重,在她手下。

褚衛憐把唇擦了又擦,也許是此刻夏侯尉看起來太可憐了,可憐到她不想多追究,索性忘乾淨,只當他不小心湊過來的。

不就是磕到了、碰到了,有甚大礙……

想清楚後,褚衛憐坐過去。烏黑的眼眸輕輕轉,再度審視他。

「你是夢到前世了?你還記得?」

他看她,似有瞬間的怔神。隨後又猛烈咳嗽,冷笑道:「沒夢到,也不記得。」

「那你為何喚我眠眠?」

夏侯尉垂眸不吭聲。

褚衛憐戳了戳他肩膀,「說話啊。」

他的頭從陰影中抬出:「你剛剛怎麼沒有打我?」

褚衛憐愣了下,夏侯尉有些不自在地說:「剛剛我親你了,你沒甩我巴掌。」

「你怎麼不甩?」

禇衛憐驚奇:「你就這麼賤,喜歡被打嗎?」

夏侯尉突然低頭,又開始不說話。眸光輕如飛絮,隱有悵然,不知在看哪裡,總之落不到實處。

褚衛憐不耐煩地戳他,他終於出聲了:「不喜歡……」

「但是你,」

他低聲:「我應該喜歡……」

「?」褚衛憐吃驚,起初愣怔。緊接著深深吸氣,平復了忐忑,正經告訴他:「我們什麼都沒有,也沒親過,你快忘掉,我不要聽這些。」

「夏侯尉,你只管老實告訴我,你到底夢到什麼了?為什麼喚我?」

褚衛憐仔細觀察他的神情。

他對「前世」似乎很茫然,對她說的話,也不太聽得懂。

眠眠……

偶爾會出現在他腦海的聲音,先前福順也提過,他在夢裡喊眠眠。

夏侯尉把人上下看了眼,原來「眠眠」果然是她。

可為什麼有人在他耳邊喊呢?

「我什麼也沒夢到,你說前世,到底是什麼?」

夏侯尉頭髮脹,燒得虛弱,卻還在驚疑,他們竟然有前世。

為何她能知道?是真是假?難道她厭惡他,也有這個緣由?

「......」

褚衛憐懷疑地打量,這般模樣,也不像說謊。看來他並不知曉前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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