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有更多謀劃沒做,雖可以答應她不殺,卻不能放人走。留著夏侯瑨,能解不少燃眉之急。
可是,可是......
*
深夜,下屬中伏來報:「主子,西南方向來人了。傍晚咱們的線人盯梢,看見疑似官府的衛兵,在附近的村莊到處搜人。沒幾天,或許會搜到咱們山頭來。」
「官府的衛兵?」
夏侯尉問:「打著什麼旗號搜人?」
「沒有旗號,也沒說捉拿反賊,就是搜人。」
既沒有旗號,那便不可聲張,大抵是統領或者褚家來搜人。
夏侯尉並不擔憂,淡定將信紙收封,遞給中伏。「這封信你親自去送,今夜就走,必要交到撫遠侯手裡。我要的道士,最好三日內找到,等久了不便安排。」
「末伏那兒,你叫他繼續扮著我,小心點。」
他想了想,又補充:「眼下情形不善,我們得速決。有疑心者,叫他不必顧忌,動手料理了就是。」
「是。」
中伏把信小心貼好,又問:「官兵快要搜來,那山頭這兒……」
「還按事先計劃好,以不變應萬變。」
夏侯尉說。
將近年關,到了一年最冷的時候。
寒夜料峭,窗外是漫天的雪,洋洋灑灑,輕如鵝毛。迴廊底下,有人烤火,有人飲酒閒聊。
深山靜謐,天穹一抹銀月,他立於窗邊靜靜地看,眼描著靜夜中山巒起伏,一山更比一山高,猶如這朝堂局勢,一山險過一山。
夜已深,夏侯尉不再看了,走回床上躺。不久,屋裡接連滅燈,昏天黑地。他覆著被褥,左右輾轉,總覺得冷。
他試著閉眼,還是難眠,只好煩躁下榻,再從箱底摸了床被褥。
兩床被褥,這回總能踏實了。
夏侯尉料想。
結果這兩床太厚,壓得他喘'息不易。
夏侯尉煩悶地轉身、再轉身,手下意識往旁邊摸——原來少了個人。
夜至子時,褚衛憐睡得正熟,仍在做夢。
夢裡,依舊是她沒走完的前世——在還未救出姑母前,她潛心蟄伏,過著平淡、受制於人、還要跟狗皇帝慪氣的日子。
不過太多時候,是她把皇帝氣得不行。
「眠眠,你過來給朕按肩。」
新帝叫她。
她不過去,賴在窗邊搗拾自己的盆景,假裝沒聽見。
新帝又喚:「眠眠。」
最後,新帝無奈道:「你再不過來,朕就罷了你阿姐請安的奏摺。」
褚衛憐手頭忽停,朝書桌的人看去:「我阿姐上奏摺了?她想進宮來?」
「是。」
新帝含笑望她。
只有立後那天,褚衛敏進宮了一趟。後來接連兩個月,她都沒看見褚衛敏。
她曾幾度懷疑,是夏侯尉扣下了褚衛敏請安的奏摺,但夏侯尉不認。
他不認,她拿皇帝有什麼辦法呢。
她想寫信送去周家,給阿姐,新帝又老利用著對她提這提那,不是讓她換羞'恥的小衣,就是讓她在床笫換禮儀,褚衛憐煩不勝煩,後來索性不跟他提了。
今日,阿姐終於送來請安摺子......
兩個月不見,褚衛憐老淚縱橫,連捏肩這種事也就忍了。
於是她給新帝邊捏,邊問:「我姐姐何時入宮呢?」
新帝說:「明早。」
褚衛憐哦了聲,眼眸飛轉。
她突然嘁嘆著,「我這皇后,做得一點都不快活。」
新帝聞聲抬頭:「不快活麼?」
「是啊。」
褚衛憐捏著肩,咬唇埋怨:「按律例,歷朝歷代,命婦入宮不都該給皇后呈信嗎?到了我這兒,偏得先到你手上,你看過了才給我。我這皇后,當了和沒當一樣,無趣極了......」
新帝扶住下頜,若有所思。想了須臾,忽而有興致地望她。
「你是說,以後你想親自收命婦的信?」
褚衛憐剛點頭,胳膊突然被拽,人轉旋到了他懷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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