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衛憐觀他神色,觀他沉默不語地低頭,也沒有繼續糾纏的意思。
她懸起的心逐漸放下,拍了拍夏侯尉的肩,開始好言相勸:「你總該給我些時日才對,兩情相悅,怎麼能一蹴而就?等我心裡有你了,我自然願意和你......」
後面的話,她沒有再說,點到為止。既拋出了魚鉤,卻也沒真釣魚,只說要水到渠成。
她的手還在他肩頭,可夏侯尉卻覺好受了些。
他慢慢抬頭,望著她,突然又把人用力抱緊,揉進懷裡。
他順著她的話,一字一句,懇切無比:「我會等你的,表姐,我會等你喜歡上我......」
繼那之後,夏侯尉待她又更好了一些。譬如不再把她關起來,偶爾會放她出屋門吹吹風。
當然,吹風的時機也不夠褚衛憐逃走,畢竟那些守衛都盯著,看防十分嚴密。
夏侯尉還是那個夏侯尉,本性難移,偶爾,他會用陰森森的眼神看她,就像看獵物。褚衛憐並不喜歡那樣的眼神,總會讓她想起前世的噩夢。
她與夏侯尉提了一嘴,他也聽了,不再在她面前流露。或許,這就是變乖的好處......
在臨近生辰的前一晚,古怪的道士又出現了。
小道士名為末伏,與中伏是親兄弟,皆是蕭氏中人。只不過一個當年進宮做了宦官,一個沒有進宮。只可惜進宮與否,都躲不開滅族的災禍。
末伏與夏侯尉回稟:「如今二皇子已受封宣王,立為國儲。按禮制,明夜他會登臨東華樓,與民同樂,受萬民朝拜。」
明夜是褚衛憐的生辰,道士知道他想進城,遂低聲提醒:「主子,明日城門的盤查必定繁瑣,唯恐出現刺客。況且她,」道士示意褚衛憐,「她的畫像,城門將守都見過,不如別去了。」
窗台邊,褚衛憐靜靜聽著,無比想刀了小道士。
她潛心準備如此久,對夏侯尉曉之以理,動之以情,不就為了這日麼?
要是夏侯尉不去......
禇衛憐捏拳,抬起一雙冷厲的眸。
「無妨,去吧。」
一聲去吧,她眸色的冷厲化開,漸漸恢復溫和。屋外,夏侯尉嗤笑地說,「就那畫卷,畫不出人半點情韻,三分真七分假,任何一個女子都可以像畫卷中人。」
布告畫得不像這回事,曾經在家,褚衛憐也與二哥說過。畫得沒有神韻,跟真人差多了,就算走丟的人站官差跟前,保管認不出。
而現在,褚衛憐特別慶幸......得虧畫得不像啊......
......
到了生辰這日,夏侯尉如約送人下山。
下山的路,褚衛憐是看不見的。她被蒙眼塞進馬車。
視野是不見底的黑暗,耳畔只余車輪隆隆。夏侯尉把人攏進懷裡:「表姐,馬上就到了,你且忍一忍。」
金光褪去,天色慾沉,在清脆的馬叫聲里,終於下了山。直到快進城門,已經是黑夜,夏侯尉才給她鬆綁。松完綁,又戴上一頂白紗幕籬。
這一路,褚衛憐雖然看不見,但心裡有數——從下山到進城,將將走了一個時辰。其中某段路,她曾時不時聽到騾叫,偶爾一兩匹,偶爾粗重且雜,應該有十幾匹。
當下時人不愛馬騾,養騾的人家極少。以前褚氏常在城郊布粥,據褚衛憐所知,在城東北方有處村子,半數人家都愛走南闖北做買賣,是養騾最多的。
難道,夏侯尉的老巢就在那方向?
酉時最末,天已經沉了,馬車徐徐入城。
今夜城門的守防比平時更嚴,以前只消查通關符牒和照身帖,今日守將們還要比對畫像,一個個盤問籍貫。
也不知道夏侯尉從哪整來的假照身帖,有模有樣,若不拿去官府細查,還真看不出破綻。
「你是何人?你把紗摘下。」
守將盯著馬車裡的少女,目光來回梭巡。
褚衛憐伸手摘紗,守將又把她的臉盯了會兒。忽然,喊小兵拿來畫像。<="<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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