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尉愣了,赧然一笑,抱住人緊緊不撒手。
......
夜晚,夏侯尉又送了她一隻匣子。
褚衛憐打開看,只見是支金鳳簪,鳳尾赤金繞珠,綴了獨山玉。簪子造功精巧,禇衛憐打量著說:「從前見你在冷宮,連件像樣的衣裳都沒有,東西都是破的舊的,你哪來的錢造金簪呢?」
她突然瞧他:「其實你那時,都是與我演的吧?」
提及往事,夏侯尉輕輕遮了眸,垂在袖邊的手竟有些無措。許久後,他長長吐了氣:「沒有演,如你所見,我的確一無所有。他們欺我辱我,也是真的。」
比起其他宗室,他什麼都沒有,只有蕭氏留給他的死士。銀錢自然也不算多,但......夏侯尉撫著袖裡已經癟下的錢囊,隱懷期待,送了東西,她就會親他。上回就是。
果然,褚衛憐真踮起腳,他臉上親了一下。
他閉了眼,緊緊攥袖,又在她要離開之時,抱住腰。
他往她的唇瓣貼去,褚衛憐沒有躲,只是順其自然地閉眼。她感受那兩廂的柔軟輾轉於齒側,氣息交錯......慢慢化為雲,化作雨,落進濕濡的泥土。
突然一陣嘶疼,疼得禇衛憐直抽氣。她用力地推開人,只見唇邊鮮艷,一抹若隱若現的血。她狠狠擦著,怒瞪人:「你竟然咬我!」
夏侯尉嗯了聲,「這是你欠我的。」
欠他的羞辱、毆打,欠他的一切一切。褚衛憐無言以對,又惱,也不屑與他爭,抹了唇便往圓凳坐去。他突然又來牽她的手:「你生氣了麼?」
褚衛憐面無表情:「咬疼我了。」
他忽而低笑,笑得人毛骨悚然。褚衛憐轉頭,他又不笑了,帶著討好低聲:「是我不對,可我親你時,總是忍不住想咬你。」
上回他也咬她了,這回更甚,竟然咬出血。褚衛憐恨不能抓頭,「但我會疼啊,你日後還是少親我。」
他沒應,手卻撫在她的唇瓣。
盯著那抹血跡,在她見不到的一隅,夏侯尉眸中忽然凝出詭異的紅,如荼蘼般艷麗。他不斷地喃喃:「你是我的,只能是我的......」
禇衛憐沒看他,傷口卻被他摸疼了。她不高興地拍開,夏侯尉卻坐下,抱住人。
他輕輕蹭她的臉,又把頭埋入頸窩,無比自然:「表姐,過了生辰你就十八了。」
「你既不會走,不打算離開我。那把你自己給我,如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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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人世 他步於人世間,迷惘張望來路
褚衛憐愕然, 又不禁冷笑。頸窩的腦袋一直在蹭,她低眸厭惡看了一眼,心想他與前世真是一點沒變。夏侯瑨就不會這樣, 她與夏侯瑨議親以來,發乎情止於禮,最多也只曾悄悄牽過手。
在她眼裡, 兩人未納禮、未下聘,成親根本不算數。等她出去以後, 能嫁夏侯瑨最好。即便嫁不了夏侯瑨, 她也會再覓門親事, 總之不會是他。想要她的身子?簡直做夢......
「表姐...」
見人遲遲不語,夏侯尉從頸窩出來,認真地望她:「你不想要我嗎?」
他的眼眸忽然有了陰色:「你是不是要逃,所以不想要我?」
夏侯尉緊抓她的手臂, 力道漸漸化為掐。褚衛憐只覺得要斷,吃痛地抽開:「你做什麼?沒有,沒有!」
夏侯尉不信地盯她, 褚衛憐揉著手臂說:「為何我不走就一定要跟你做這種事?這種事講究兩情相悅,我們兩情又不相悅。」
他愣了,忽而垂下眼眸, 眸底漸漸蓄了淚。「不相悅嗎?那你之前親我,又算什麼?」
他說著, 肩頭隱隱發顫。突然, 夏侯尉抹乾淚抬起臉,冷笑:「你就是要逃,你死性不改。」
「我不悅你,又不意味我想走。」
褚衛憐恨聲道:「你先前說, 何必只看夏侯瑨,你也能許我皇后之位。我留下,就是為了等你奪權問鼎,把後位給我。這點,你該清楚才是呀!」
他怔了下,先前是這麼說不假,她留下,也的確坦明過自己貪慕虛榮。
明明先前都是清楚的,可是待清楚之後,他的貪戀竟又多了些......總想著她能對他更好點。他總覺得自己與她說近不近,說遠不遠,想來是沒做真夫妻的緣故。若做了真夫妻,纏綿過後,就算她貪慕虛榮,眼裡也多少會有些他......
現在她把話撂明了說,夏侯尉只覺得難受。可是,這話又都是對的。
他攥了拳,靜靜垂下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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